他下意识摸向床头的手机，却触到冰凉丝滑的云锦帐幔。
指尖传来的真实触感让他浑身发冷——这不是他在北京租住的公寓。
"姑爷可是醒了？
"门外传来老妇人刻意的咳嗽声，"今日回门宴，可别让二小姐久等。
"铜镜里映出张陌生面孔，剑眉星目却透着颓唐。
破碎记忆如潮水涌入：原主本是海城破落书香门第独子，为救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被迫入赘顾氏集团。
昨夜原主在书房翻找地契时突发心梗，这才有了他的鸠占鹊巢。
"郭先生？
"清泉般的声音自回廊传来，柳如眉捧着青瓷药碗款步而入。
月白旗袍衬得她如雨中白荷，唯有眼底淡淡乌青泄露了连日的操劳。
郭子兴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素银戒指——这是契约婚姻的证明。
原主记忆里，这位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在他高烧昏迷时，曾彻夜握着听诊器守候在侧。
"顾管家说您要找影视投资资料？
"柳如眉将药碗放在鎏金小几上，葱白手指翻开《海城文娱年鉴》，"父亲说过，顾家赘婿可动用五百万初始资金。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刹车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闯进庭院。
领头的中年人扯着嗓子嚷道："郭姑爷好大排场！
上个月在拍卖会赊的黄花梨摆件，该结账了吧？
"柳如眉纤薄肩背瞬间绷直，却仍保持着得体微笑："王经理怕是记错了，那套家具走的是顾氏公关部的账。
""顾氏？
"男人嗤笑着抖开欠条，"白纸黑字写着郭子兴私人借贷！
听说姑爷连结婚戒指都是租的？
"郭子兴瞥见柳如眉攥紧的拳头，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背："劳烦王经理宽限三日。
"他抓起年鉴拍在檀木案上，"三日后带着POS机来，连本带利双倍奉还。
"待讨债者悻悻离去，柳如眉抽回手腕轻叹："其实不必逞强，父亲给过承诺......""顾董的承诺是给听话的傀儡。
"郭子兴摩挲着年鉴上的电影海报，目光灼灼，"但这世上最稳的赌注，是降维打击的文化产品。
"柳如眉修剪花枝的银剪顿在半空："降维打击？
""比如这个。
"郭子兴指着年鉴上某部票房冠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