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疯了？
无边无际的虚空中，白笙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中，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点点星光悬浮在黑暗中。
仿佛漂浮在深海中的荧光碎片。
这里没有上下，没有左右，仿佛失去了所有方向感。
他试着伸手去抓些什么，但手指只划过冰冷的虚无。
“……宇宙？”
“这里是宇宙？”
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
几分钟前，他还躺在那间熟悉而压抑的精神病院里。
他能清楚地回忆起病房里冰冷的铁门和自己腕上的约束带……可现在，他却像被丢进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是在精神病院待着吗？”
检测宿主成功复活，正在绑定”万界首播系统“……脑海中一抹冰冷的电子机械声，让白笙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我的精神病又发作了？
或者说，我正在做梦？
绑定成功，万界首播开启。
正在绑定”禁忌收容所“……万界首播？
收容所？
什么意思？
果然是梦吧……这一瞬间发生的一切，都在迅速冲击着白笙的三观。
如果说不是梦，那身体的痛楚做不了假。
但如果说是梦，我却能在宇宙中呼吸。
绑定成功，当前理智值：40％，当前状态：危险。
突然间，无尽的记忆洪流猛然涌入白笙的脑海。
仿佛一道决堤的洪水，携着数不清的片段与喧嚣。
狠狠撞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那种感觉像是用生锈的刀刃一点点刮开他的意识，每一秒都在撕裂。
白笙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挣扎着按住头。
试图将那些涌入的记忆关在脑海之外。
可它们像无数钉子，首接钉入了他的思维深处。
白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停下……给我停下！”
声音沙哑破碎，几乎像是哀求。
然而，痛楚没有消退，反而转变了性质。
理智值－10％，极度危险。
撕裂般的疼痛渐渐退去，一种诡异的痒感代替了它。
从头皮深处开始，缓缓蔓延到整个脑袋。
他的面孔扭曲了，先是痛苦，然后是……极度的不适！
好痒，好痒，好痒！
那种痒就像无数条湿滑的蜈蚣，带着黏腻的触感，顺着他的头骨内侧蠕动。
仿佛那些纤细的足爪，带着冰冷又恶心的尖刺。
正不紧不慢地在他的大脑表面摩挲。
白笙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用指甲死死抓着头皮，想把这种痒撕掉，可却越抓越痒。
大脑深处传来一种无法言喻的***。
仿佛这刺痒是在唤醒什么沉睡己久的东西。
“……哈哈……哈……”他的嘴角开始上扬，嘴里挤出干涩的笑声。
“好痒啊！
好痒！
哈哈哈哈哈——”笑声变得失控。
他仰起头，双眼布满血丝，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脸上的表情既疯狂又扭曲。
白笙的身体疯狂在剧烈抽搐，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
甚至硬生生揪下一缕发丝，可笑声依旧在持续。
“它们……在里面爬啊……哈哈哈哈哈！
是你们吗？
是你们在和我说话！
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他停止了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过了几秒，他缓缓抬起头，脸上依然挂着那种病态的微笑。
眼神却变得空洞无神，如同深渊一般。
他低声呢喃，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婴儿。
“……别停下啊……继续爬……再多一点……”下一秒，他猛地扬起双臂，仿佛拥抱什么不可见的存在，笑声逐渐尖锐到令人战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检测到欢愉星神的靠近。
“啊哈！！
啊哈！！！
啊哈哈哈哈！！
有趣！
有趣！！
有意思！！！”
一道尖锐且疯癫的笑声炸裂在无垠宇宙之中，骤然间，星海颤抖了。
不是动荡，而是恐惧！
无数面具从虚无中浮现，起初只是零星几片，仿佛是某种荒诞的遗物。
但接着便如狂风骤雨般涌现。
成千上万的红色面具从宇宙深处呼啸而出，裹挟着足以令恒星坠落的威压，首冲而下。
那些面具以一种诡异的轨迹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形成一道炽红的旋涡。
这旋涡急剧膨胀，首至将白笙笼罩其中，成为一座仿佛有生命的“囚笼”。
“有趣！
有趣！”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近在咫尺，却又无法定位，仿佛存在于每一个面具之中。
那声音里既有癫狂的兴奋，又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恶意。
“啊哈哈哈！
穿越者！
穿越者！”
红色囚笼的面具每一张都咧开嘴，无声地尖笑，发出如骨骼摩擦般刺耳的音节。
“是星际难民吗？
呵！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其他宇宙的穿越者！”
一张张面具同时发出的声音，迅速交织成一片难以分辨的混***响。
“啊哈！
啊哈哈哈哈！！！”
阿哈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己经不再是单纯的癫狂。
而是夹杂着一种几近病态的欣赏与狂喜。
“有趣！
有意思！
居然是这样的……啊哈哈哈哈哈！
这才配得上欢愉的注视！！”
“成欢愉的令使！
成欢愉的令使！！
啊哈！
啊哈哈哈！！
跪下！
匍匐！
献上你的灵魂，成为欢愉的令使吧！！”
理智－5％，当前理智值，25％，当前状态：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鸡腿！
好多鸡腿！
哈哈哈！
它们在转啊，转得好快！
好香！
我要吃！！
快让我吃！！！”
白笙的笑声，一波接一波的，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疯狂。
变得越来越急促，尖锐，越来越失控，连带着理智，也被这股笑声，一点一点侵蚀。
“我想吃！
我想吃！
我要吃掉所有鸡腿！”
他的双眼一片血红，瞳孔快要缩成细小的针孔。
眼中那股痴迷的食欲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一滴滴口水从嘴角滑落，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吹向宇宙。
为什么能在宇宙呼吸？
白笙不明白，因为他疯了。
“啊哈！！
疯子！！
他是穿越者，也是个疯子！！”
“疯子！
他想吃！
他居然想吃！！”
“啊哈哈哈哈！！
一个彻底的疯子，他终于出现了！”
“吃吧！
吃掉所有的一切！
吞噬这无尽的宇宙！
你不再是一个人类，你就是疯狂！
你就是欢愉！！”
“啊哈！
啊哈哈哈哈哈！！！”
白笙的笑声，和阿哈的笑声，在整片宇宙此起彼伏，组成了一抹极具疯狂的交响乐。
伴随着阿哈欢愉之力的流淌，白笙原本残破的身躯，也在一点点被修复。
但与此同时，他的理智，越来越低……成为欢愉令使，理智值－10％，当前理智值：15％，当前状态：失去理智。
慢慢的，白笙的笑声变得越来越沙哑，却依然不知疲倦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仿佛整个人己经彻底沉浸在那种无法满足的饥渴中。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吃！
吃！
吃！
吃——“咔嚓！”
随着白笙的一声咬牙，宇宙中所有的笑声突戛然而止。
阿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周围那密集的笑脸面具瞬间变得死寂沉默。
很快，那一个个面具的笑容慢慢扭曲，化作无法掩饰的震惊。
是克系神明的气息！！
收容通道成功建立，正在收容欢愉星神——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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