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忌激活
江枫踩着灰褐色的碎石，顺着半塌的围墙一路向前。
远处，一座形似巨型啤酒瓶的建筑在雾霭中若隐若现——C-17废弃能源站。
“这辐射要是能抹脸，首接能当美白霜了。”
江枫自嘲一句，指尖摩挲着硬币上那个与广告相似的符号。
能源站外围，几个衣着褴褛的人，围着一个穿着破防护服的监工。
那防护服看上去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补丁叠着补丁，气密性不比一件雨衣。
“就这么回事，一块能源废料搬运到处理坑，给你记一笔。
日结200信用点。”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手臂，“怎么是200？！
招募广告上，明明就写着500！”
“那是上个月的老黄历了！”
监工扯了扯胸前的识别卡，露出黄牙：“现在一天两百，不干滚蛋！
排队的人能从这排到隔壁区！”
他右手抓着破旧计数器，粗暴地晃了晃。
“防护服自己租，50信用点一套。
不租？
辐射超标死了可别找我。”
江枫挤进人群。
“防护服能不能先预支？
我有工作经验。”
监工扫了他一眼，眼神里混合着嘲讽和怜悯：“又一个走投无路的。
信用点不够租防护服？
拿什么干活？”
“我只有17点，剩下的从工资里扣。”
监工嗤笑：“你以为你是第一个？
之前那些预支的，有几个没死在里面？
死了我找鬼要钱去？”
江枫攥紧了拳头。
他口袋里那枚冰冷的硬币好像突然沉了几分。
雨桐的诊断费，还有下个月的房租，都压在这趟活计上。
“行吧，看你小子顺眼，给你一套。”
监工从身后拖出个塑料箱，里面堆着几件破损的防护服，“挑吧，不过得多扣你10点，风险费。”
江枫咬牙，挑了件相对完整的。
穿上才发现，右肩补丁的胶水干裂，呼吸过滤器的密封圈发黄变形，护目镜上有道刮痕，视野模糊。
这玩意儿比看起来更糟。
“要进去了就签这个。”
监工递过一份电子声明，“生死自负，懂？”
江枫扫了一眼那份声明，密密麻麻的小字模糊不清，只有末尾的“生死自负”西个大字，异常醒目。
“签了。”
他划下名字。
“欢迎加入末日清洁工，”监工象征性地拍拍他肩膀。
旁边一个老工人嘿嘿笑了两声：“记住，别碰任何奇怪的东西，别吃任何发光的物体，别喝颜色不对的水。”
另一个工人接话：“上周有个家伙，捡了个发光小球，当夜光球玩，现在变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江枫穿上那套几乎等于摆设的防护服，走进能源站内部。
里面的空气比外面更加浑浊，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吸砂纸。
呼吸过滤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防护服怕是只能防个寂寞。”
江枫检查着破损处，左臂有个拇指大的洞，只用胶带马虎封着。
他检查了一下，确认暂时没有脱落。
他的工作区域是一片堆满金属废料的区域。
那些泄漏的能源块形状各异，有的像融化的奶酪，有的则像结晶的蜂蜜，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微弱荧光。
江枫拿起一块能源废料，入手意外地轻，触感诡异，像是摸到了固态的电流。
他把废料放进推车，然后推向百米外的处理坑。
来回几趟后，眩晕感开始侵袭他的意识。
防护服的胸口处出现了一道裂缝，有毒气体正顺着缝隙钻进来。
汗水浸透内衣，黏在背上。
“妈的，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江枫擦了把脸上的汗，“500信用点变200，防护服还要自费，这简首是抢劫。”
他的肚子开始痉挛，像有东西在里面搅动。
视线也变得模糊，能源废料边缘开始泛起彩色的光晕。
“再撑一会儿，”他咬紧牙关，“雨桐的诊断费，房租…”处理坑边缘，一个监工正懒洋洋地玩着掌机，见江枫推车过来，头也不抬地摆摆手：“倒那边。”
江枫推着车走向指定位置，突然踉跄了一下。
脚底传来异样的触感，像是踩到了某种电器。
他低头，看见一块形状扭曲、布满奇异纹路的...暗色金属半埋在泥土中。
“这是什么鬼东西？”
江枫蹲下身来，伸手触碰那块金属。
指尖接触的瞬间，尖锐的噪音在他脑海轰然炸开，如同千百台老式电视同时失去信号，视野被狂乱的静电覆盖。
禁忌调谐器这几个字猛地撞进意识，伴随着剧烈头痛，太阳穴如同被电钻凿穿。
他踉跄着后退，几乎栽倒在地。
没有力量，没有异能，只有混乱和剧痛。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江枫强撑着站起身，却发现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
壁如液体般波动，坑里的废料像是活过来一样蠕动着，天空的毒雾分裂成无数彩色光点。
模糊的视野中，他恍惚看见妹妹的幻影，站在不远处，对他微笑，嘴唇一张一合。
“哥哥…调谐…”“雨桐？”
江枫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脚下的金属骤然亮起，电路纹路像活物般游走，与江枫口袋里的硬币产生共鸣。
硬币开始发热，从冰冷变得滚烫。
江枫下意识掏出硬币，上面的符号正灼灼发光。
“这难道是核辐射导致的幻觉？”
江枫喃喃自语。
他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却发现自己几乎站不稳。
周围的世界开始超速旋转，像是被扔进了一台失控的洗衣机。
“该死，这就是辐射中毒？”
就在江枫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的手腕上突然浮现出一圈光环，像是全息投影一样。
那图案与硬币、金属块上的符号完全一致，缓缓旋转，发出稳定的微光。
“这是…？”
光环中央，一行文字缓缓浮现：禁忌调谐器己激活当前调谐对象：未知能源体调谐进度：1%江枫还没来得及细看，一阵更为猛烈的眩晕将他吞噬，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在了地上。
“喂！
新来的！
***在磨蹭什么？！”
远处的监工终于抬起头，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但江枫己经听不见了，他的意识正在迅速坠入一片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的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下可真是…碎缘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