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颤抖着用打火机敲开锈迹斑斑的铁盒,火苗照亮箱底那封泛黄的信封。
“林楠收” 三个字被雨水晕染得发皱,像极了林溪每次撒娇时揪林楠校服衣角的力道。
楼下老式座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林楠尘封已久的心。
铁盒里还躺着褪色的电影票根、磨损的草莓味棒棒糖包装纸。
每一件物品都裹着时光的茧,其中一张电影票根背面,还留着当年林溪不小心蹭上的奶茶渍,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林楠摩挲着信纸边缘,发现折痕处早已被反复打开又合上磨出了毛边,仿佛这些年林楠的心也在无数次的期待与失望中变得千疮百孔。
突然,一阵风从窗缝钻进来,将铁盒里的糖纸轻轻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是记忆里她欢快的身影在舞动,最后又缓缓落在地上,把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了过去。
糖纸飘落的瞬间,林楠恍惚看见当年林溪蹲在槐树下捡拾糖纸的模样,阳光穿过枝叶在她发梢跳跃。
而如今,只剩这张褪色的糖纸在昏暗阁楼里独自飘零。
高中开学典礼那天,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斜斜地洒进来,在地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
林楠把课本往桌上一甩,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前桌的林溪正巧撞进来。
她扎着歪歪扭扭的马尾,几缕碎发调皮地垂在脸颊两侧,薄荷味的洗发水香气混着阳光扑面而来。
“同学,借支笔可以吗?”
她转身时眼尾的痣随着笑意轻颤,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林楠挑眉把钢笔转了个圈,笔尖精准点在她摊开的掌心,“用完记得还,这支笔很贵。”
其实那不过是校门口五块钱的塑料钢笔,笔帽上还沾着林楠昨天吃辣条留下的油渍。
可她低头写字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却让林楠鬼使神差地在课桌底下反复摩挲空烟盒,青春的悸动也许从这就开始了。
从那天起,林楠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林溪。
他总说:“你看,我们都姓林,我是楠木你是溪水,依偎在一起,我们上辈子肯定是亲人。”
林溪总是很无奈的“切”一声,然后转头再也不理林楠。
林楠倒也无所谓,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