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荀并不感兴趣,又让贴身苍头幽谷倒了一杯酒。
“她旁边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不正是你的五妹妹么。和你五妹妹一起来的,是你哪个妹妹?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王荀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窗外看去,正好看见庚滢假意扭脚往谢七怀里扑,眼睛里怒意翻滚。
郗九重新坐了回去,喝了一小口酒,“想必是你那五妹妹的陪嫁滕妾,谢七真是好福气,那身段、那脸庞,让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明明是以往常说的风流话,听到王云耳朵格外难听,他气冲冲的走了,只剩下不明所以的郗九。
庚滢这边正打的火热,假借自己脚崴了直往谢七怀里扑,一口一个“谢郎”,比王瑜这个正妻还要亲。
王瑜再也忍不了,随便寻了个由头,扯着庚滢就要回家,她得赶紧和阿母说,让阿母重新选人,一定不能选这等狐媚子。
若是真的陪嫁了过去,怕是那谢七被她勾着,自己想见都见不到。
“阿母,您选的那都是什么人呐,这还没嫁过去呢谢郎的眼珠子都要错不开了,要是真嫁过去了那还了得。”
大夫人听着女儿喋喋不休的吐槽,“当真?”
“女儿怎么会骗您呢。”
“这三年以为她是个老实的,没成想竟是个狐媚子,五娘放心,阿母重新给你挑。”
她们母女果然放弃了庚滢,目光看向三房那个腼腆的小庶女。
“娘子不好了,庚姨娘病倒了!”
庚滢匆匆去了鹿阁,刚进院就听到了埋哥儿的哭声,赶忙又加快了脚步。
见她来了,清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表娘子,姨娘从祠堂回来以后就病了,脸烫的吓人,吃了退热的药也退不下去,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清明是庚漓的贴身丫鬟,忠心耿耿。
“可请府医看过了?”
清明还未来得及开口,院外传来四少夫人桓氏的声音,尖锐又犀利,“一个奴婢也配府医来看,能活就活,活不了就去死。”
“见过四少夫人。”庚滢礼貌的行了个礼,“四郎君马上就要回来了,若是阿姊出了什么问题,怕是夫人和郎君又要有龃龉了。”
“你少拿四郎君吓唬本夫人,本夫人还就把话撂在这儿,谁要是敢让府医来给她看病,就是和本夫人过不去!”
过完扭着水蛇腰走了。
刚进府时,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至于与人为善,却也不会把人往死路上逼。
这两年,因着桓家的崛起,桓氏脾气越来越大了,尤其是今年,至尊特意封了桓氏女做贵妃,桓家男丁更是屡历战功,成功跻身世家。
虽比不得王谢两家,却也与其他世家,一般无二了。
桓氏有嚣张的资本。
“表娘子,怎么办呀?”清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庚滢从乳母手里抱过埋哥儿,“寒食,你去将我银钱匣子里的钱取出来,从外面请个大夫来给阿姊看病。”
“喏,奴婢这就去。”
既然不让府医看,那就迂回着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烧死吧。
埋哥儿在她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庚滢将睡熟的埋哥儿交给乳母,由着她带下去了。
走到床边摸了摸庚漓的额头,烫的吓人。
“清明,你去看一看,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喏,奴婢这就去。”清明小跑着出了院子,没多时就回来了,还顺便带回来了一瘸一拐的寒食。
两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子,奴婢们无能,四夫人派人守在各处角门,不许奴婢们出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