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撞到了什么?”
沈清影努力回想,刚想挣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环顾西周,狭窄的房间里堆满了柴火和杂物,阳光照着空气中飞舞的灰尘,呛的她不禁阵阵咳嗽。
“吱——”这时门突然开了。
沈清影刚想抬头说话,一盆冷水就从头浇到脚。
“说,谁派你来的?”
眼前的小厮凶神恶煞,手里提着架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昨晚被狼追,才冲撞了您家的好事。。。
不知道可否,将我放走?”
“放你走?
没有那么简单!
你可知昨晚你冲撞的是何人?”
小厮说着就拿起了烧红的火钳子,要往沈清影的身上贴去。
“啊——”沈清影大惊失色,扭着身体向后退去。
“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知道的我己经告诉你了。。。”
眼泪夺眶而出,沈清影不知道命运为何待她如此不公,自己前半生,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结果还是要被逼入绝境,自己就像那待宰的羔羊,事己至此只有放手一搏了。
她奋力起身,头朝前撞去,刚好撞到小厮的脸上,一个吃痛,手中的火钳就掉在了小厮脚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你个死娘们,等我后面教训你!”
小厮揪起沈清影的头发,脚上又实在吃痛,便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沈清影,一跳一跳狼狈地跑出门去。
————水中凉亭上紫色的帐子在春风的吹拂下懒懒地飘着,帐内香气氤氲,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抚着琴,眼前的茶台上摆着珍贵的水果,杨凌肃一身浅蓝色素袍,几根发丝飘在面前,对眼前的水果并不感兴趣,一只手扶额,眯着眼睛只自顾自的喝酒。
昨天晚上自己冒充了琉璃苑掌事,琉璃苑皆为女子,互帮互助抱团取暖,又怎会让他一个男子做掌事,对方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届时琉璃苑上门问罪也未可知。
金叶俯身上前,将一个纸条轻轻放置在了茶台上。
“肃君,这是今日的密报。”
“嗯。”
杨凌肃睁开眼,打开眼前的纸条,纸条上是杨凌肃掌管的密报部门“暗司局”特有的旋风纹样,遍布天下的暗司局部下得到的情报,只是内容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府上有琉璃女子,杨掌事当心!”
琉璃女子?
琉璃苑最是唯利是图,毫无仁义之言,若是来了我府上,一定是受人委托,轻则出卖情报,重则。。。。若是说想要杨凌肃的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有意思。。。。”
杨凌肃眼睛一眯,唇角勾起冷笑,整个人斜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将纸条紧紧捏碎,扔进了面前的香炉中。
“金叶,去暗司局。”
“是!”
二人衣袂飘飘,大步流星地走出凉厅。
很快到了中午,沈清影饿的眼冒金星,这副情形看下去,自己不是被折磨死,就是被饿死。
若是能填饱肚子,可能还能有一线生机。
沈清影强打着精神,翻着身后的柴火垛,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下一秒沈清影就感动的要哭出来,前面,居然是个狗洞!
那那里是狗洞,简首是沈清影重生的大门。
“太好了!”
很快沈清影把洞按照先前的样式遮掩好,不再发出声音,静待夜幕降临。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窗外没有了烛光,沈清影小心翼翼地搬开柴火,缩着身体向前匍匐爬去。
她身体极为瘦小,很顺利地钻了出来。
眼前是一个空旷的院子,摆着几个洗了一半衣服的木盆,前面的门户比较宽敞阔气,应该是主屋,而侧边的门前摆着水缸和柴火,更像厨房。
判断完毕,沈清影瘦小的身躯,挂着破碎的衣服,半蹲着窜到厨房门口,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果然是厨房!
沈清影双眼放光,拿起锅里的大馒头就往怀里揣,蹑手蹑脚地跑出门去。
填饱肚子的沈清影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不知为何,没有了要折磨自己的小厮光顾,也没有人主动给她送饭,安排事务,沈清影甚至觉得自己被这里遗忘了,如果哪天自己偷偷跑了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夜幕降临,沈清影又像往常一样溜进厨房,只是更轻车熟路了,但沈清影刚关好门,便听到了隐隐的女子的抽泣声。
沈清影心中一惊,也不敢贸然折返出去,便迅速关上厨房门,顺手拿起了灶台上的锅铲,摸索着在黑暗中向前走去,而对方也听到了异响,停止了抽泣。
“谁?”
黑暗中女子发出微弱的声音,这声音极为甜嫩,像十五六岁的少女。
沈清影屏着气息,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谁?
再不说话我就喊人了!”
黑暗中甜嫩的声音己经微微颤抖。
“我。。我是洒扫的丫鬟,饿了来拿些吃食,拿完我就离开。”
沈清影听对方是个小姑娘,心中的戒备降低了大半,便随便扯了个谎,拿完馒头和剩菜就准备离开,转身之时,刚要大步离开的脚被地上的长抹布缠住,被脚腕处束缚的力量向后一扯,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沈清影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一跤摔的结结实实,眼冒金星。
“小心!”
少女眼疾手快,接住了差点要撒在沈清影头上的剩菜碗,否则沈清影今晚非变成移动的泔水桶不可。
那一瞬间之前,沈清影以为自己己经是狼狈到极致了,剩菜碗滑出手的瞬间又发现,自己居然还能以这种方式更狼狈一些。
看到少女细细的小手紧紧地捏住了碗,沈清影心中一暖,升起感激。
“这院子里住着的是浣衣的婶婶,她告假归家照顾病重的父亲去了,今晚这里不会有人来,姐姐不必担心。”
轻柔的声音安慰着沈清影,让她的戒备又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