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着空气说话的我，终于等来了第一条弹幕！
新麦克风的指示灯亮着，她决定再播一会儿。
“家人们，我又回来了！
刚才去补充了一下能量，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主播也不能饿着肚子说单口相声不是？”
依旧是熟悉的自说自话。
她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高级”一点。
“话说回来，我今天出门买馒头，遇到个事儿特逗。”
“楼下那家超市，老板娘养了只猫，巨肥，天天趴在收银台上cos招财猫。”
“今天我去，那猫睡得西仰八叉，老板娘说它最近失恋了，食欲不振。”
“我心想，猫还失恋？
它对象是隔壁小卖部的狗吗？
跨物种的爱恋，注定坎坷啊。”
周小鱼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空荡荡的弹幕区，心里有点打鼓。
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真的有人会听吗？
她正准备换个话题，比如吐槽一下今天外卖小哥的奇葩发型。
屏幕下方，一条细细的白色弹幕，慢悠悠地飘了过去。
“你说的那个猫，我也见过。”
弹幕ID：老白。
周小鱼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
活的！
是活的观众！
她几乎是秒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哎哟！
这位老白朋友！
缘分啊！
你也见过那只为情所困的肥猫？”
“它是不是特逗？
揣着手揣着手，跟个老大爷似的。”
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
又一条弹幕出现：“嗯，挺胖的。”
周小鱼乐了。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这是回应啊！
她感觉自己像是打了鸡血，话匣子彻底收不住了。
“可不是嘛！
我怀疑老板娘每天给它喂的是猪饲料，不然不能那么圆润。”
“老白朋友，你是在附近住吗？
还是碰巧路过？”
这次，老白没有再回复。
周小鱼也不在意，刚才那几句互动，己经让她原本有些干涸的表达欲重新充盈起来。
她感觉自己不是对着冰冷的机器说话了，屏幕的另一端，有一个真实的人在听。
这种感觉，很奇妙。
接下来的半小时，周小鱼聊得意犹未尽，从楼下肥猫的爱情故事，聊到自己租房遇到的奇葩室友，再到最近看的沙雕新闻。
偶尔，那个叫“老白”的ID会冷不丁冒出一两条弹幕。
“说得对。”
“那个我知道。”
“可以试试XX方法。”
话不多，但总能精准地接上她的话茬，或者在她抛出某个疑问时，给出简短的建议。
周小鱼发现，只要有老白在，哪怕只是他偶尔的一句弹幕，她的思路就会特别清晰，段子也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有一次，她吐槽自己这二手麦克风电流声有点大，怀疑是不是接口问题。
“……我寻思着是不是得买个转接头啊？
但又怕买不对型号，白花钱。”
老白：“声卡驱动问题。
控制面板，声音，录制设备，麦克风属性，把增强关掉。”
周小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示操作。
嘿，电流声真的小了很多！
“我去！
老白你牛啊！
你咋知道的？
你也是主播？”
老白：“不是。
略懂。”
周小鱼心里嘀咕，这“略懂”的程度，可不像普通观众。
首播快结束时，她看了一眼后台，在线人数从稳定的“1”变成了飘忽不定的“2”或“3”。
其中一个，她猜是老白。
“好了家人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感谢各位的陪伴，尤其感谢老白朋友的专业指导！”
“明天同一时间，小鱼继续在线瞎聊，不服来辩！”
关掉首播软件，周小鱼长长舒了口气。
虽然还是没什么礼物，但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点开私信，竟然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老白发来的。
“你的麦克风型号，可以考虑更新一下固件，或者用XX软件降噪，效果更好。
附链接：……”周小鱼看着那条详细的技术建议和链接，心里暖烘烘的。
这个老白，有点意思。
她再次点开首播后台数据。
平均观看时长，比昨天多了五分钟。
弹幕互动数，从零星几条变成几十条。
粉丝数，还是那个孤零零的“0”。
但周小鱼却咧嘴笑了。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