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契 ——【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
云昭月踉跄着站稳，碎裂的青玉残片从她指缝间簌簌落下，在焦土上溅起细小的尘埃。
这是一片被遗忘的疆域。
断裂的玄铁柱上缠绕着暗红色藤蔓，像是干涸的血脉。
天际悬挂的血月将三人影子拉得诡谲扭曲，远处传来黏稠的水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渗出。
"魔渊裂隙。
"萧临渊的剑鞘碾碎脚边一截白骨，"仙魔交战留下的腐土，活人待久了..."他忽然看向云昭月泛起金光的手指，"会从内里开始融化。
"谢无尘的朱砂折扇"唰"地展开，扇面八卦图急速旋转。
他弯腰拾起一片青玉残片，指尖突然被灼出青烟："有意思，这坠子竟是用..."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地壳裂开的轰鸣。
云昭月按住剧烈跳动的心口。
她手臂上的银纹正在蜕变，渐渐浮现出羽毛状的古老图腾。
方才传送时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强光中她分明看见，萧临渊墨玉上的火莲与谢无尘罗盘底的凤纹，竟与她梦中金眸之人佩剑的纹样一模一样。
"玄霄派锁灵塔下压着什么？
"她突然发问，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萧临渊的剑穗无风自动。
三丈开外，焦土突然塌陷成旋涡，一只覆着腐肉的骨爪扒住边缘。
"一具缺了心脏的神躯。
"谢无尘的铜钱悬在云昭月眉心，"三百年来，各派用禁术喂养它，就等着..."他的狐狸眼倒映着她脖颈蔓延的金纹，"容器成熟。
"腐土旋涡突然爆开，钻出三具挂着腐肉的骷髅。
它们空洞的眼窝齐刷刷"看"向云昭月，下颌骨开合间发出"咔咔"声响——那分明是"找到了"的口型。
萧临渊的剑气横扫而过，骷髅却化作黑雾重组。
谢无尘甩出七枚铜钱布阵，厉声道："是噬神蛊！
碰过神血的玩意！
"云昭月忽然低笑起来。
她摊开掌心，看着金血在纹路里奔涌："所以萧首席追查魔气是假，谢公子卜算血光之灾也是假..."她抹去唇角溢出的金血，"你们早知我是祭品？
""我能斩断契约。
"萧临渊的剑尖挑起她一缕发丝，发梢竟己开始结晶，"只要你...""我能让你活。
"谢无尘的折扇截住剑锋，扇骨裂开露出藏着的血色符纸，"只要你..."地动山摇。
更多骷髅从裂缝爬出，它们胸口都嵌着与云昭月青玉坠子同源的碎片。
她突然想起禁地石壁上的刻痕——那根本不是"诛神"，而是"诛心"。
金血突然从她七窍溢出，在空中凝成古老文字。
谢无尘的罗盘彻底爆碎，萧临渊的墨玉"咔嚓"裂开。
"我选..."云昭月抓住两人手腕，金纹顺着手臂缠上他们心口，"要死一起死。
"血契结成刹那，骷髅军团同时跪地。
腐土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云昭月后颈突然浮现完整的羽状神纹，金光首冲九霄——千里之外，各派镇山法宝同时轰鸣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