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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家变故 避居异乡金陵城的暮春总带着几分肃杀,陈家大院的火势在夜风里噼啪作响,雕梁画栋在火舌中扭曲变形,像极了被抽去筋骨的巨兽。

十六岁的玉娘被母亲陈氏按在柴房的草垛里,鼻尖萦绕着浓烟与血腥气,耳边是乱兵砸门的巨响。

她攥紧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白玉簪,簪头的碎玉硌得掌心生疼,恍惚间听见前厅传来父亲断断续续的喝骂:“方……家的玉佩……断不可……”“砰——”雕花木门轰然倒塌,火光照亮父亲胸前的箭羽。

玉娘看见他的目光扫过柴房方向,喉间涌出的血沫染湿了颔下胡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闷响,倒在“积善堂”的匾额下。

那匾额是祖父当年捐建粥棚时皇上亲赐,此刻却被火舌舔舐得焦黑,“善”字的最后一笔蜷曲如蛇,像是对这阖家惨变的无声嘲讽。

“娘,父亲他……”玉娘的指甲掐进母亲的手臂,却被陈氏死死捂住嘴巴。

年近四旬的妇人眼底布满血丝,昔日照镜簪花的手此刻攥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刀刃在火光中映出颤抖的倒影:“别出声,他们是来灭口的。”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三日前父亲还在花园教玉娘辨识古琴谱,说待她及笄便托媒去姑苏求娶方姓表兄——那是母亲娘家的远亲,据说生得眉清目秀,且与玉娘同岁。

可昨夜忽然有火把照亮院墙,数十个蒙面人翻墙而入,见人便砍,口中喊着“找玉佩”“斩草除根”。

五更天时,火势渐弱。

玉娘跟着母亲从后门逃出,两人皆换上粗布衣裳,陈氏将金钗熔成碎块缝进鞋底,玉娘则把白玉簪藏进发髻,外面罩上青布头巾。

母女俩混在难民队伍里,沿着秦淮河走了三日,直到双脚磨出血泡,才在渡口搭上一艘驶往青阳县的商船。

“到了那边,就说姓林,是我娘家远亲。”

陈氏靠在船舱角落,望着水面上自己憔悴的倒影,忽然伸手拔掉玉娘鬓角一根显眼的银线,“记住,别再提琴棋书画,只说粗使丫头出身。”

青阳县位于群山之间,绕城而过的青溪江清澈见底。

母女俩在城西租下一处青砖宅院,三进的院子带个小花园,葡萄架下摆着石桌石凳,倒比预想中清静。

玉娘每日晨起必做两件事:一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