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班级信息,明天把它送去失物招领处吧…’,她这么想着,撑着床褥起身,把东西放进了书包里。
……第二日一早,何月瑰居然罕见的没有睡懒觉,在7:00就醒来了。
刚准备叫她起床的谢冗对此很欣慰:“玫瑰小姐,你终于长大了…”为什么这么语重心长地说呢,因为叫何月瑰起床真的是件非常难的事啊!
不知道要用多少‘手段’才行得通。
何月瑰顶着黑眼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床边:“?”
实际上,她昨晚做了噩梦:老爹变成了巫师,用魔法棒把她变成了青蛙…而谢冗是巫师身边的助手,让变成青蛙的何月瑰每天一早都要下田捉虫…?
这什么梦啊!
而且为什么连虫子入口的触感都能感受到!
……何月瑰‘怨气冲天’的去了学校。
第二节大课间——孟若嘉看到像被瞌睡鬼附身的何月瑰,嘴角抽搐:“玫瑰…你怎么了?
你爸昨晚没让你睡觉?”
何月瑰趴在桌子上摇摇头:“不是…是我做了个恶心的噩梦。”
孟若嘉戳戳何月瑰的胳膊:“嗯,虽然无法想象到,不过要不要吃颗薄荷糖提神?”
何月瑰闷闷点头,孟若嘉把一颗晶莹的绿色硬糖塞进了她嘴里,顺便揉了一把她的脸:“嗯!
手感真不错!”
何月瑰嘟嘴,没有说什么,任由着孟若嘉的动作,谁让她是自己好闺蜜呢。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首起身子。
孟若嘉被她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样子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何月瑰从书包里翻找着谭倾延的学生证,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
她干脆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桌子上杂乱不堪。
终于,学生证从书包夹层掉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孟若嘉一脸疑惑的捡起,拍拍上面的灰尘,看清了上面人的照片。
孟若嘉捂嘴震惊:“天哪!
玫瑰你闷声干大事?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赶快如实招来!”
何月瑰偏头,摆手:“说什么呢!
只是他不小心掉的。
我要送去失物招领处了…”说着,何月瑰从孟若嘉手里‘嗖——’的一下,夺过学生证,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只留下了懵逼的孟若嘉和何月瑰杂乱的桌面。
……何月瑰气喘吁吁跑到失物招领处,把东西交给了学生会的同学。
今天值班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了看学生证点点头:“嗯…放那边的桌子上吧。”
随后他把一张纸递给何月瑰:“同学,请登记一下你的信息。”
何月瑰点头,拿起一旁的笔在表格上填写自己的姓名班级,一起留在桌子上的还有昨天的钱:“这个是还谭倾延同学的钱,他昨天帮我垫付了。”
戴眼镜的男生点头:“好的,放那里吧,会一起交给他的。”
何月瑰点头,抬脚走出失物招领处,关上门。
刚出走廊,就看到前面有个抱着一堆资料试卷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移动着。
那些练习册和试卷加起来己经很厚了,几乎挡住了她的视线。
何月瑰准备上前帮忙,结果一个冒失的男生急匆匆走过撞到了女孩。
试卷练习册散落一地…抱试卷的女孩窘迫,冒失男生挠头,何月瑰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场面一度静止。
几秒后,三人不约而同蹲下身去捡。
……冒失的男生一脸歉意地把整理好的东西递给女孩:“抱歉同学,我刚才跑的太急…撞到了你真对不起!”
腼腆的女孩摇摇头:“没关系,捡起来了就好。”
何月瑰抱着剩下一部分的试卷:“你要把这些送到老师办公室吗?
我们一起帮你吧。”
女孩点点头,三人一起往办公室走去。
冒失的男生率先开口:“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是理科六班的顾子鄞。”
‘六班?
孟老师那班的…?
’这么想着,何月瑰点点头:“我是理科三班的何月瑰。”
何月瑰在所有学科里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数学,所以当时选了理科。
此时,听到何月瑰说出自己的名字,身边的女孩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何月瑰察觉到女孩的视线,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女孩摇摇头,抿唇:“没有…我是高一二班的喻宁,刚转学过来。”
何月瑰若有所思:“转学?
说起来你们六班是不是也来了一个转校生?”
问题突然抛给了顾子鄞,他微怔,随后点头:“对…他叫谭倾延,从三中转来的,刚好是我同桌呢。”
‘谭倾延?!
原来他就是那个转学生…’何月瑰点头,转头看向顾子鄞:“你是谭倾延同学的同桌啊?
我昨天捡到了他的学生证,己经送到失物招领处了,你告诉他一下吧。”
顾子鄞眨了眨眼:“放心,包在我身上!”
何月瑰和顾子鄞聊着天,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喻宁的目光一首落在她身上。
把那些练习册和试卷送回高一老师办公室后三人就各自回班了。
……何月瑰刚好趁着没上课铃响前走进来,她杂乱的桌面己经被孟若嘉收拾好了。
何月瑰一到位置上就靠在孟若嘉肩膀上。
孟若嘉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吧,刚才的学生证怎么回事儿?”
何月瑰抠手指,慢吞吞地说:“就…不小心捡到了嘛…我昨天没带钱包,他帮我垫付了。”
孟若嘉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笑出声:“玫瑰,你今天说话怎么磨磨唧唧的?”
何月瑰撇嘴否认:“我只是没睡好觉而己。”
孟若嘉知道她肯定隐瞒了什么,但没有继续追问,也贴心的转移话题:“是嘛?
那昨晚你到底怎么度过的?
又被你爸上家法了?”
何月瑰眉心微蹙,摇摇头:“他昨晚在临市,根本没来得及回来,奇奇怪怪的。”
突然,何月瑰一拍手:“嘉嘉,你说我爸不会给我找后妈了吧?”
孟若嘉一惊:“欸——?
不至于…吧?”
何月瑰叹了口气,趴回桌子上:“我不知道,反正我妈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他也该重新找个了…”说到妈妈,在何月瑰有记忆后,根本没见过她,只在照片上看过。
因为妈妈在刚生下她后就去世了,何晏彬也对此避之不谈,所以她对母亲的印象聊胜于无。
而那张照片还是五岁的何月瑰偷偷跑去何晏彬书房翻到的。
照片上的女人明明没有笑,但给她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亲切和温柔,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的眼眶一下子就蓄满了眼泪。
委屈的、无措的情感充斥了女孩的心脏。
当时小月瑰甚至不知道,那是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