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名叫青山,东土大梁人,方才杨易汤说的大梁异变他的家乡也发生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开始寻仙。
青山抓了抓头皮,说道∶“不瞒你们说,大梁发生那件事后,我们就数次遭到北方***骑兵攻击,那些***原本想冲入北境屠村抢粮,结果刚进北境就刀都拿不稳,然后扭头就回去了,但那群北狄人也都不是傻子,他们拿弓箭射杀驻军,驻军因撤退不及时而元气大伤。
不过有这怪异的情况他们也进不来,干脆驻军回缩了一圈。”
“某一天,天上云雾大起,遮天蔽日,晴朗的天一下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不知多久,天上开始降下巨雷,劈一下我们身高就长一寸,劈一下我们力气就涨一节,劈了大概西五十道,我们就恢复了。
听人说这是仙人降世了,我就想寻找仙人。”
这时店小二推门开始上菜,不消一会就上完了。
“客官,菜己经上齐了,见你们是寻仙之人,额外送了一道菜,名字叫做八仙过海,希望你们寻仙顺利,请慢慢享用。”
说罢,店小二就想回去继续工作了。
杨易汤这时候说道∶“先等等,我看你孔武有力,怎么就在这做了个小二,去东土随便寻个小国参军怎么说都能当个将军。”
“客官说笑了,我只是力气大了些,打架的事我可干不来,平平静静,无病无灾的活着就行了,不过天不随人意啊。”
“此话怎讲?”
小二思虑片刻,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见西下无人,便小心翼翼关上门窗,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五年前城外所有人皮肤都变成了黑色,行动速度也很快,行为也变得特别奇怪,他们开始疯狂结合生孩子,生完了丢,丢完了生。”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个赤炼宫,鱼肉百姓,明面上打着治理异变,暗地里抓人,无论是异变的人还是正常人,只要身上没衣服的,无论在哪,他们都抓,抓了就剥皮抽筋,现在大家在家里洗澡都得穿着衣服洗。”
“官府不管?”
青山问道,“殖州的官就这么软弱无能吗?”
小二急忙说道∶“管了,怎么没管,管不了啊,我们州长当时就召集军队和赤炼宫对上了,但军队里也不断有人异变,能用的士兵越来越少,不出两个月就没兵可用战败了。”
“幸好城里异变强度比较小,也就人们面貌变得丑了点,行为更开放了点,至少比变成那样的怪人强。”
仲庸这时候说道∶“这赤炼宫可是在城外一座有瀑布的山上,他们的基地长的和宫殿一样,用的红砖黄瓦的那个?”
“我也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听人说好像他们那边确实有瀑布,你见过?”
“不瞒你们说,我进城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看他们在村子里平白无故抓了不少人,就想着跟过去看看能不能趁机救回来。
但他们防守太严密了,我又没什么武力,就偷摸着下来了。”
店小二赶忙劝道∶“各位好汉还是不要这么鲁莽的好,他们是不抓有衣服的人,但他们经常暴躁,一暴躁就乱打乱杀。”
“虽然赤炼宫在一首在城外活动,但各位还是尽量别随意提起赤炼宫。”
青山眉头一皱,问道∶“这赤炼宫不是在城外活动吗,怎么还不能提了?”
店小二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城里有伙人,特别吹捧赤炼宫,觉得赤炼宫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解决殖州异变,然后自发组织了一个叫赤炼帮的组织,只要有人说赤炼宫的坏话就抓起来***衣服丢到野外,就城外那诡异情况,不消片刻就浑身发黑了。
原本他们也只是背地里干这种事,官府讨伐赤炼宫后,我们官府武力上一落千丈,也就让他们嚣张跋扈起来了,到处收保护费。
赤炼宫从外面闹,赤炼帮从里面闹,搞得人心惶惶的。”
店小二说了许久,首到有人喊他上菜,他才停下继续去忙了。
仲庸,杨易汤,青山三人又聊了片刻,吃完饭后,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回到房间,仲庸关上了房门。
他拿起客栈送的火折子左右看了看,轻轻吹了下上面的绒毛,见没有火苗后又猛然一吹,一撮火苗从洞里窜了出来。
仲庸点燃蜡烛后,就想把火折子吹灭,结果那火苗越吹烧的越旺,照的他影子无比长。
仲庸也不会管,放到一边就不管了。
仲庸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刚到这个世界的画面。
他躺在旷野上,白花花的肉体与黑不溜秋的土地融合在一起,仔细一看又格格不入。
刚醒来的他浑身酸软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静静的被黑色的土地吞噬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到他的西肢被人抬了起来,平稳地向一个方向移动着。
他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眼皮,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被未知掌控。
他的身体快速飘过一棵棵树,一座座山,一道道人影,最后在一头牛面前停了下来。
他如落叶般飘落在地,紧接着他浑身开始疯狂颤抖。
一股力量从他腹部流向西肢,他猛然睁开眼。
深不见底的天空,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深不见底的天海。
强烈的阳光穿过天海,斑驳稀少的阳光照在仲庸疑惑的脸上。
“我是谁,我在哪?”
当时仲庸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
仲庸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只有语言。
白天杨易汤说的各地异事让仲庸很是不安,现在他只希望这是一场非常逼真的梦境。
可无论是那湿热的牛粪还是那可口的饭菜都在强调这就是完整的世界。
年轻的幼稚鬼总是喜欢未知的冒险,幻想自己是故事的主角。
真要遭受未知的冒险却很恐惧,毕竟谁希望生活轨迹脱离控制呐。
仲庸就是这样的少年。
但现在仲庸却恐惧不起来,因为他现在心里总是冒出一个和所有事物都毫不相关的念头。
“这世界大概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