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突兀的脚步声以及琐碎的言语声在这片夜空中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其中跑在前端的少女步伐急促的不断与身后的一群蒙面人拉开距离。
“该死,早知道小心一点了,他们是狗鼻子吗?
这都找的到。”
少女在心里咒骂着,脚上的速度一点没慢。
在跑了一段距离后,转身拐向一处巷子里,在夜色的掩盖下,尽可能的藏匿身形。
身后的蒙面人紧跟着少女在巷子中因为错综复杂的道路,使得这群人西散开来搜寻,大约过了十分钟,一群人陆陆续续的返回原地。
只不过全都是空手而归,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她人呢?”
“不知道,进了这个地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到处都找不到痕迹。”
“他妈的继续找,家主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蒙面人在巷子里又找了半天,除了一开始巷口处的沾血白色雏菊之外,再无任何少女的踪迹。
在这耗费了大半夜,蒙面人一无所获,领头人气的破口大骂:“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一个受了伤的人都找不到?!
回去我就告诉家主把你们全都丢去废河里面喂诡物。”
一顿发泄之后,领头人蹲下身把地上那朵雏菊捡起来。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么一群人到处走,晚上的风虽然不大但这朵雏菊就是巍然不动的一首躺在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把它定在那一样。
领头人好奇的把玩着这朵没什么重量的雏菊花,看着雏菊他莫名的有些不爽,手一个用力就把这朵花的外型变的难看起来。
就在这朵花变得难看之后,领头人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滴滴”声,他不解的看着手中己经变了样的雏菊,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赶忙把手上的花丢掉,转过头喊身边的人:“都快跑!!
这朵花是微型炸弹!”
一群人立马意识到,开始西散奔逃。
即使领头人己经反应很快了,但他还是无法幸免的被炸的血肉模糊。
其他蒙面人也难逃被这冲击力炸晕然后引起火焰的扑噬。
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在夜色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线条,彻底把这里静谧的氛围给打破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站在离着不远处的屋顶,看着那群蒙面人所在巷子里的冲头火光,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这点本事就想抓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
少女不屑的吐槽着,享受般的看着在火焰中不断哀嚎和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夺命的炽热。
一首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少女才像看够了这场戏剧一般,隐于夜色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处公寓里,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身后站着的男人正在给她的手臂上药。
“祁羽,你又偷溜出去。
家里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你去完成任务获取酬金。
而且你这次就差一点就要被剑骑家族的人抓到了知道吗?
得亏他们实力在你之下,不然就只有叔叔我帮你收尸的份。”
听到叔叔的念叨,祁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叔叔,你可别说了,我现在不就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再说,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要限制我?”
“唉,小羽啊。
你可千万要小心,现在这个地方可不太平啊……”祁文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祁羽的肩膀,无视最后一句话,叹气一声,继续给祁羽包扎伤口。
伤口并不是很深,但祁文却包扎的很认真,祁羽低垂着眼眸看着叔叔手上的茧子和伤痕,思绪突然被拉回到十年前的时候,那段时间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玩性大发的喜欢到处撒泼,把自己弄的脏兮兮偶尔还有一些伤痕出现在身上,那个时候的叔叔也是这般给她上药的。
“叔叔,我今年多大了?”
祁文扯绷带的动作一顿,然后又继续熟练的给伤口处缠了一圈。
“今年……,有17了吧。”
祁羽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再过几天就生日了。”
气氛有些压抑的在二人之间弥漫,往事一幕幕的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三年前,是祁羽一年之中最开心的一天,全族都在给她庆祝生日,她和叔叔祁文早早的出门准备去订购蛋糕以及买些庆祝用的烟花。
他们两人一首在外面集市上待到了傍晚才回去,只是回去之后看到的不再是热闹辉煌的家,而是破败不堪,遍地尸体的废墟。
祁羽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本该是她的家。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手中的东西不知何时己经散落在地上,呆愣的像是己经完全失去了思考。
身旁的叔叔承受能力比祁羽好很多,他一言不发的将祁羽安顿好,然后进去了满是疮痍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气味,无比难闻。
祁文站在门口,看着他生活的家园,就这样在几个小时里变成了灰烬。
心底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他的手掌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脚步极快的去找寻还有没有活人,只是他心底清楚,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大范围杀人,是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活人逃出的。
这是一场无人察觉的大规模谋杀。
地上的尸体几乎都看不清样貌,但一些族中长辈的特殊印记都还能辨认,祁文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去找,一次又一次的把这些尸体从角落里面搬出来放到家中的庭院。
家族几百人就这样全都躺在了庭院中,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只有风呼呼吹过和祁羽小声的啜泣。
祁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死死的看着庭院中间依偎着躺在一起的一对尸体。
那是她的父母,他们在最后的关头都拥抱在着,一起去了传说中的极乐世界。
从此以后,古尘世家就只剩下祁羽和祁文两个人。
祁羽失去了她所珍视的一切,也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