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他眼尾红痣上晃出细碎金光,将书房阴影切成无数锋利的菱形 —— 就像七日前刺向他咽喉的那把匕首。
“墨玉别怕,这点伤比我挨的鞭子轻多了。”
他用金疮药涂抹猫爪上的血痕,指尖忽然顿住。
梁上灰尘簌簌掉落,落在药碗里激起细雾 —— 有人屏息已久,连呼吸都压得像濒死之人的叹息。
林晚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刚从乱葬岗爬出来时,以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普通千金小姐。
直到在城郊听到官兵议论 “叛国将军之女苏清禾沉塘未遂”,才发现自己竟成了替罪羊。
此刻她贴着王府书房的横梁,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熟悉的麻痒 —— 那是现代杀手直觉被触发的信号。
“第三根椽子承重不行,你踩上去会断。”
萧承煜忽然开口,漫不经心替墨玉包扎完伤口,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下来吧,我让人备了热水。”
林晚瞳孔骤缩。
她穿越后第一次被人识破行踪,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 —— 袖中匕首出鞘,脚尖点地旋身而下,落地时恰好避过萧承煜方才敲击的位置。
烛光在她侧脸流淌,映出下颌线处未褪的泥痕,以及眼底跳动的幽蓝冷光。
“你是谁?”
她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像淬了冰的刀刃。
萧承煜挑眉,目光落在她握刀的右手虎口 —— 那里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枪而非握笔的形状。
他伸手取过案头的青瓷茶盏,推到她面前:“苏小姐,或者说…… 夜鸮?”
茶盏触地碎裂的声响里,林晚已欺身近前。
匕首抵住他咽喉的瞬间,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沉水香与铁锈味的气息。
那是血的味道,陈旧而干涸,像极了现代 morgue 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这个认知让她指尖微颤,却听见他轻笑一声:“杀手也会怕血?”
窗外惊雷炸响,烛火猛地明灭。
林晚这才看清,他膝头的黑猫断了条前爪,颈间系着金丝铃铛。
而他袖口翻折处,绣着朵半开的曼陀罗 —— 与她现代公寓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