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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锋利的兵器,原是神明最温柔的手掌。” ——《山河志·弑神卷》卷首语

司命笔·一道血痕

我提笔蘸墨时,殿外铜雀的喙尖正渗出血珠。

命簿上玄翊的名字已褪成灰白——这是他在第一千个幻境里,为护阿离魂飞魄散。铜雀左翅的第八根翎羽裂开细纹,血珠坠入砚台,瞬间蒸腾成猩红雾气。

‘救一人,杀一人……这便是代价么?’我盯着雾气中浮现的少年魔神——他的胸膛被天雷贯穿,而幻境外,北海水君的幼子正无声溺毙在归墟。

笔锋悬停的刹那,司命殿的青铜柱发出龟裂的哀鸣。我腕间命纹灼痛如焚,那是湮灭守恒的警告。

他曾在某个崩坏的幻境里,将我的笔抵在自己心口:“来,让我教您何为‘公平’。”

青铜檐角坠着雨链,暴雨在琉璃地砖上敲出编钟般的哀鸣。

我握着那杆冰凉的青铜笔,墨汁在宣纸上蜿蜒成一道裂痕,仿佛天道在命簿上呲开的獠牙。

案头的铜雀衔灯突然爆出火星,灯油里浮起谢无咎苍白的脸——他在幻境里又开始炼丹了,药柜第三格的人面灵芝正幽幽张合着口器。

炉火吞没药材的刹那,阿离望见幻境天穹裂开一道缝隙——那是高坐司命殿的我,正在删改这一页的结局。

"第三次轮回,药引当用半妖心头血。"

砚台里渗出天道的声音,像碎冰碴子滚入耳蜗。

蘸墨时瞥见自己在墨汁中的倒影,三百年前这双眼睛还蓄着春水,如今只剩两汪冻透的寒潭。

笔锋落下的刹那,暴雨声倏然消失,浅蓝的天裂在头晕开,苦竹的冷冽清苦顺着窗棂的空隙渗进来。

谢无咎的医庐浸在永恒的暮色里,那是他用九百世轮回换来的‘时停禁术’。

我蜷在药柜阴影中,数着他袖口冰裂纹的走向——每道裂痕都是代受天罚的印记。丹炉里的金粉泛着诡艳的微光,与我昨日腕间割开的伤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