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死后真的会去地府,原来地府的天也是蓝的,只不过天居然会动。”
柳人和低声呢喃着,嘴角挂上了苦涩的笑容。
一道身影突然将柳人和的视线挡住,头戴冠玉,面容俊朗,淡淡的书卷气息晕染开来,让柳人和心中惊叹。
好有气质的读书人!
“兄台,感觉如何?”
在柳人和感叹对方气质的时候,这人将柳人和扶着坐了起来,靠在船篷上。
船篷?
船篷!
难不成是忘川河?
那读书人担忧的看了看柳人和,然后从自己的书箱里面拿出一些衣物,交给了柳人和。
柳人和随手接过,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进入地府前必要的准备。
柳人和又看了看一身白衣的读书人,还有后面撑船的黑汉子,觉得这应该就是黑白无常了。
只不过自己遇到的黑白无常,没戴“一见生财”和“天下太平”的尖帽子,手里也没有哭丧棒,看上去不是很专业啊!
不过柳人和也没有多想,也许黑白无常也有实习期呢?
于是,在读书人’白无常‘,黝黑撑船汉子’黑无常‘,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柳人和首接脱下自己的休闲装,顺手扔进水里,又换上读书人递来的衣物。
’白无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僵硬地说道:“咳咳,兄台真是...嗯,豪放不羁!”
’黑无常‘虽然震惊,但是他常年在这江上讨生活,什么人他没有见过?
换好衣服之后,柳人和扶着船篷站了起来,看向周围的风景,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观看地府的风景呢!
潮平两岸阔!
“无常大人,这地府景色,倒是跟阳间没有什么不同,我还以为地府都是阴气森森的呢!”
柳人和看了看江上的场景,朝身后的’白无常‘攀谈起来。
只是柳人和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后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柳人和也不在意,只以为是这无常比较高冷。
就在柳人和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感觉传来。
“没有受风寒啊,兄台何故胡言乱语?”
’白无常‘声音带着疑惑,然而此时疑惑的不只是他,柳人和同样疑惑,鬼魂也能感受到温度吗?
想着,柳人和突然给自己来了一个耳光。
“嘶!
会疼!”
难道自己没死?
可是自己都走马灯了,众所周知,只要人物走马灯,那就是离死不远了。
可是现在自己还能感受到温度和疼痛,也许自己真的没死?
柳人和想到这里,不由朝先前的’白无常‘看去,只是自己身后哪里还有人?
又往另一边看过去,柳人和就发现‘白无常’正躲在‘黑无常’身后,看着柳人和这边。
见到这一幕,柳人和更加确定自己没死了,哪里有黑白无常会惧怕自己一个‘小鬼’的?
不是死了,再结合自己周围的环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兄台,敢问如今是什么朝代?”
柳人和学着电视剧里面打招呼的方式,朝两人拱了拱手,不过柳人和这个拱手有些不伦不类。
‘黑无常’看着怎么看都不伦不类的柳人和,拍了拍身后‘白无常’的肩膀。
“客官不用害怕,这人只是失心疯了。”
说着,‘黑无常’把‘白无常’推到一边,他都挡着自己撑船了。
被推上前的‘白无常’看着柳人和,不伦不类的拱手礼,不伦不类的穿着,不伦不类的头发,自己跟船家救上来的这人,似乎也只有一张脸说得过去了。
为了不妨碍船家撑船,读书人还是缓缓走到柳人和的身边。
看着这读书人有些畏畏缩缩的,柳人和猜测可能是自己不够友好,于是他伸手揉了揉脸,让有些僵硬的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读书人见状,以为柳人和要变身了,不由朝水面上看了一眼,心中做好了最坏的决定。
好在,柳人和只是换上笑容,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读书人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我叫柳人和,你好!”
读书人听着柳人和的话,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了上去。
“杨浩然,兄台你也好。”
正在撑船的船家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他在这江上讨生活多年,每年都有几个读书人跑来投江,他都习惯了。
但是今天救上来一个,用那些神仙的话来说,也算功德无量了。
后边的两人在自我介绍之后,也算是初步熟络起来。
“浩然啊,今年是哪一年啊!”
听着柳人和的问题,杨浩然看了看柳人和的寸头,猜测对方可能是伤到了脑子,导致失忆了。
“好叫人和兄知晓,如今乃是神武二年。”
闻言,柳人和确定了自己穿越了,至于这个‘神武二年’,柳人和也不知道是那个皇帝的年号,不过他似乎记得历史上没有那个王朝用过‘神武’这个年号。
之后,杨浩然考虑到柳人和失忆了,就开始给柳人和讲起了一些常识。
等到黄昏时分,船家终于靠岸,将船只停在了渡口,这里就是杨浩然的目的地了。
至于半路上船的柳人和,船家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个读书人给他的,想来也没有什么银钱,也就没有管他要钱。
杨浩然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座城池,跟柳人和拱了拱手,就朝着那个叫‘青山城’的城池走了过去。
柳人和刚刚穿越过来,也没有什么去处,不由转身看向天边,夕阳也要回家去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柳人和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由感慨。
只是随即,柳人和又笑了起来。
“都穿越了,老天爷都让我有这等大机缘,我要是还这么消极的话,都对不起老天爷。”
柳人和低下头去,看着己经被夕阳染红的江水,突然有了兴致。
“一朝飘零客,行舟渡旅人。
水中云阳满,何必苦黄昏?”
“人和兄好兴致!”
正在柳人和心中琢磨自己写的这首诗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果然是杨浩然。
“杨兄,怎的又回来了?”
杨浩然闻言,来到柳人和身边站定,笑着说道:“适才想起,柳兄恐怕无有银钱,所以特来邀请。”
听他这样说,柳人和也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没有钱,就连身上原本有的几块钱零钱,都被他连着衣服扔到水里面去了。
想到这里,柳人和看着杨浩然的眼神都变了。
“好兄弟,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