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系统赋予了他自信。
还是历经生死后的麻木,让他如此淡然。
当然,还有仇恨的力量。
眼前这个保安,他认识。
当初在医院门口,自己死也不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保安,照着自己的肚子,狠踹了两脚,让自己躺在地上,两分钟没有缓过来。
妻子和他的黑人姘头汤普森,还有小舅子王强,才顺利的把自己拖进了精神病院,这个人也该死,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否在千人斩的名单之上?
林破竹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取应急灯,病室的灯坏了。”
“你是谁?
之前从未见过你!”
保安的声音在寂静如死的配电室中回荡,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我叫胡拉尔,封城护校的学生,来这里实习,谢大脚病了,我替她的班。”
“公的?”
保安皱起眉头,满脸鄙夷地注视着林破竹,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毕竟这里鲜少有男护士。
“我是男人,不是公的,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林破竹态度强硬。
保安满脸狐疑,上下打量着林破竹,最终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上。
“嗯?
你怎么穿高跟鞋?”
“tmd,你还说这高跟鞋,这么大的一个医院,居然没有男护士用的鞋,每天被谢大脚这几个***笑话!”
林破竹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哈哈……真别说,穿上高跟鞋,显得你的臀还挺翘的。”
保安伸手就要去拍,被林破竹推开了。
林破竹转身就进入了配电室。
“站住,你是几号病房的,病人叫什么名字?”
“9527号病房,患者是林破竹。”
“进去吧,快点儿!”
林破竹踏入配电室,这里灯光幽暗,仅有的几盏老式灯泡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
他先摸到一根电棍,紧紧攥在手中,这让他内心稍稍增添了几分底气。
随后,他快步来到配电箱前,深吸一口气,决然拉下了总闸。
刹那间,灯灭了,整个配电室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黑暗中隐约传来诡异的电流“滋滋”声,令人胆寒。
从这里前往监控室,必须穿过这片病区。
这条长廊,长88米,漆黑的环境中穿行,大概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而那保安,开启备用电源,大约需要西十几秒,必须在备用电源启动之前离开这条长廊,才有机会进入监控室,那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电闸拉下来,也仿佛瞬间开启了地狱之门。
病人们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整个病区瞬间乱套了。
而这条长廊,恰好穿过这个病区。
林破竹极力保持着镇定,朝着长廊的尽头飞奔。
他的手紧贴着墙壁,心中默数着脚步,快了,还有三十多米就能穿过这条长廊,长廊的尽头便是监控室。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病房猛冲出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腿,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求你了,求你了!”
林破竹拼命挣脱,朝那个人的脑袋,猛踹几脚,对方这才松开了他的大腿。
林破竹能感觉到,那个人仍锲而不舍地朝自己爬来。
他举起电棍朝着那人狠狠捅了两下,那人惨叫一声,随即没了动静。
林破竹无暇顾及那人的情况,继续朝着长廊尽头狂奔。
黑暗中,似乎有阵阵阴寒的风呼啸而过,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窗外的冷月光,斜射入长廊之内,仿佛来自地狱的幽光。
林破竹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绵软的棉花上,使不出力气。
就在他即将抵达尽头时,又一个身影从斜侧冲了出来,首首撞在他的身上。
林破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个面容扭曲到极致的病人,双眼空洞无神,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林破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力将其推开,又捅了两电棍,那人才消停。
然而,此时周围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朝他伸来,企图将他牢牢拽住。
“该死!”
林破竹心中咒骂,“这些精神病真的是神经病,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很多病房更换了新的电磁门,在停电的瞬间,会短暂失去吸力,铁门可以轻易推开。
这些精神病患者,趁着停电的档口,推门逃出来的。
林破竹疯狂挥舞着电棍,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
终于,他来到了监控室门口。
可门却紧闭着,他疯狂地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道:“开门!
快开门!
病人造反了!”
就在这时,备用电源启动的声音传来,灯光逐渐亮起。
林破竹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疯狂的病人正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那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恐怖狰狞。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抓住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一只手将他猛地拉了进去,那是监控室的保安。
“这帮***,就不能安生一会儿,耽误老子睡觉。”
保安咒骂道。
但此时,一根电棍的影子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放大,当他反应过来时,那电棍己然杵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晕厥了过去。
林破竹仔细一看,他笑了。
这个保安,正是上一次电疗,协助主治医师摁着自己的人。
所幸,监控室里仅有这一个保安。
林破竹捡起烟头,那是保安嘴上刚掉下来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紧张的情绪得以缓解。
林破竹坐到监控设备前,熟练地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他神情专注,眼神犀利。
作为软件工程系的博士,清理这些监控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屏幕上的数据飞速滚动,林破竹的手指如同在键盘上跳舞一般,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本地内存里的监控影像被逐一清除,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但这还不够,远程监控中心也可能存有备份。
林破竹凭借着自己深厚的专业知识,迅速突破一道道防护壁垒,成功侵入远程监控系统,将相关数据也彻底删除。
完成这一切后,林破竹又狠狠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
突然,监控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声音凄厉刺耳。
完啦!
林破竹心头一紧,他意识到这是监控系统的自动报警机制。
紧接着,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整个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节奏中。
突然,监控室内的所有的屏幕,同时显示出一张扭曲的面孔,那是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仿佛被痛苦和怨恨所扭曲。
林破竹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
报警系统,是他带领曾经的学弟学妹,共同为精神病院开发的。
这张恐怖的脸的动画设计,还是他的一个学妹。
在监控系统受到攻击的时候,会自动中断传送,鬼面会立刻显示在黑客的屏幕上。
林破竹输入一段代码,所有监控的鬼面消失,远程备份也被轻易清除。
他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己经被锁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林破竹用力拉扯着门把,却无济于事。
他忽然明白,这是报警系统里面的升级机制,当门被打开之后,5分钟左右会自动反锁。
开门的方式有最原始的钥匙开门法。
也可以用视网膜+指纹开门法。
监控室的防盗系统,是整个精神病院最严苛的。
还好,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就是刚才那个被电晕的保安。
可以利用他的指纹,以及他的视网膜,开启监控室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