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扬扬地落下。
我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苍茫的白色。这是我第一次离开雪山,来到人世间。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新奇不已——原来雪是这样的,凉凉的,落在掌心会化成水。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足,踩在积雪上却感受不到寒冷。常年生活在雪山,让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度。远处传来号角声,我循声望去,看见山脚下连绵的军营。炊烟袅袅升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温暖。
我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赤足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军营比我想象中要热闹得多,到处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他们看到我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披散着长发,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素衣。
"站住!"一声厉喝传来,我转身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银色的铠甲,披着玄色大氅,眉目如刀刻般锋利。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双足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军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在雪山中与采药人相处的经历让我通晓人言,却从未真正与人交谈过。他的目光太过锐利,让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将军!"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敌军在十里外扎营了!"
将军的目光依然锁定在我身上,他抬手示意士兵退下,然后解下自己的大氅,大步走到我面前。带着体温的大氅裹住了我,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带她去我的营帐。"他对身后的亲兵说道,然后转身离去。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注意到他走路时右腿有些微跛。
亲兵将我带到一处营帐,里面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十分整洁。案几上摆着一本翻开的兵书,旁边放着一个青瓷药碗,碗底还残留着褐色的药汁。
我坐在榻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操练声。夜幕降临时,将军回来了。他卸下铠甲,只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显得肩宽腰窄。他点亮油灯,暖黄的光晕照亮了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