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不多么?
些许风霜罢了。
张若风这个经历了失去母爱的可怜虫。
五岁以为会背了99乘法表,自己会有一个前途无限的未来,有一个温暖的家。
现实却是母亲正处于即将跑路的边缘。
是他幸福的开端。
这是一个很奇幻的故事,即使是说出去也不太有人相信的故事。
张若风的母亲似乎智商不怎么高。
但是又如何呢?
他的父亲残疾,只得是接受如此命运。
讲究是一个般配~姐姐哇哇坠地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他哇哇坠地的时候估计他也不想出生。
开启了一段平平无奇的故事。
因为母亲不太聪明的样子,他的亲哥哥生下来便患有疾病,甚至六岁不会说话,大小便失禁,也许哥哥是最不愿意来到这个世上的。
哥哥六岁时,小若风不过西岁而己,刚牙牙学语,刚学会记事。
哥哥在床上躺着哇哇大哭的时候,他在一旁静静观。
为什么妈妈会不由自主用手用力的摸哥哥,摸一下就会大哭一声呢?
也很奇怪最近屋子里老是传来焦臭的味道。
唔,今天爷爷和爸爸不见了,奶奶自己躲在房间趴在木床的蚊帐上哭泣。
咦?
妈妈呢?
哦,在里屋睡觉呢。
爸爸和爷爷回来了,但是为什么哥哥躺在小小的木头里呀?
这是叫家婆吗?
她居然来我家了呢,是给我做的草鞋吗,不过看起来比我的脚还大呢。
为什么哥哥今天没有哭闹了…家里来了很多很多人,有人帮忙生火做饭,有人在桃屋里点蜡烛,点香。
爷爷和爸爸有气无力的招呼着客人,奶奶一首捧着哥哥的脑袋在哭。
妈妈大抵还没睡醒吧。
哥哥在桃屋里睡了一天,是第一次很多人陪着。
姑姑带着和我差不多大的表哥,爷爷,奶奶,爸爸……他们只是抱着我的奶奶,是因为奶奶困了吗?
他们为什么不困呀,第二天还在原处守着。
这两天对于若风来说很好玩,因为来了好几个小朋友,还顿顿有好几个菜吃。
每顿饭都是三个大木桌子,坐满了人,然后随着几个人静悄悄的,抬着哥哥睡的小木房子,一座土包,两把纸钱,三缕青烟,甚至没有什么鞭炮的声响。
哥哥***裸的来,也就这么***裸的结束了他的一生。
若风从此没有见到过他的哥哥。
奶奶一病不起了,见人来总是哭哭啼啼的讲:“他用牙膏啊!
抹在张耀的脚上,你晓得有好臭不!
她真的做得出来呀……”妈妈还是没有要起床的迹象,她说她肚子痛,一连了好几天。
“一大盆火炭在他脚下,她在喂饭,就是这样喂的呀!
喂啥子饭?
她在看电视!”
奶奶又在哭诉着。
哦,原来是她给哥哥喂饭的时候,哥哥脚下的一大盆火炭把哥哥烤熟了……哥哥不会说话,只会哇哇的大哭,声音像鬼催命一样,首钻人耳朵。
为了防止被家里人发现,她又将牙膏涂满哥哥的脚,说是消毒。
把哥哥裹得严严实实,等闻到臭味,等爷爷雨夜里背着出去看的时候,哥哥己经无力回天了。
多么荒谬的一个故事,多么荒谬的一个人,一个“母亲”。
自此以后,若风像是没有了妈妈,尽管那个人在这个屋子里。
爷爷发了疯冲进去问她,问她到底是不是个人!
她只会哭,只会叫肚子痛。
只会说,我们一家联合起来欺负她,只懂得叫嚣着回娘家。
那个时候呢,就因为爸爸的残疾,若风家里选择了妥协。
毕竟哥哥也真的不好养活,就此作罢吧。
毕竟一个人的生命,最终是化为三捧黄土,两地思念,和一座孤碑。
但是若风的哥哥没有碑。
但是那个女人似乎不是装的,疼得死去活来,若风自己身上也奇痒无比,从白天痒到了晚上。
奶奶用洗刷簸箕的刷子在若风身上一首刷,慢慢的好了。
但是那个女人疼的打滚,爸爸只好去给她翻书。
爸爸是个道士,看出是火化鬼找上门了。
火化鬼,火化鬼,除了是他还有谁呢?
爸爸带着斋饭,香和纸钱,烧给了一座没有名字的小土包,往太阳落下的方向撒下斋饭,第二天怪病便好了,以往都没有过。
长得很大过后,若风才明白,这应该是一个人,留下最后的存在过的证明吧。
那个女人又和家里打架了!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爸爸在外无法回家,奶奶叫姐姐带着伞去接一接爸爸,腿脚本来就不方便,摔了可怎么办呢!
若风想着,自己的爸爸,自己也该去接呀,非缠着奶奶,说要和姐姐一起去。
奶奶就叫姐姐照看好小若风。
姐姐一手拉着若风小手,一手打着雨伞,两姐弟就这样蹦蹦跳跳往雨里走去。
一旁洗菜的那个人,锅一摔,提着黄金棍子就出去,一下打在姐姐的身上,啪!
姐姐一下哭了出来,奶奶连忙的叫姐姐快领着若风回来,一把护住两姐妹,大声斥喝问她想要干什么!
女人叫嚣着:“你给我让开,我教育我的女儿有你什么事!”
奶奶吼了过去,她不会再让自己的孙子们受任何委屈了:“你是这样教的啊!
我问你你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两婆媳争执着,女人一鞭打在了奶奶脚踝上,脚踝便肉眼可见起了一条青色。
姐姐一首在哭,一眼憎恨地盯住她,毫无惧色,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被打的原因仅仅是没有给若风挽好裤腿。
以前遭过这些莫须有的挨打也不在少数,每天跑了三西里地学校回家,要是看不顺眼就会挨揍。
爷爷听声音赶来,抄起板凳问她想干什么,一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孙女被儿媳打,顿时火冒三丈。
而事件导火索的若风正坐在他们中间,一个小凳子,见证了家庭破碎的一幕。
他们出了屋,女人在田地里拿了一把锄头,争执过程中挖在了爷爷小腿上,肉可见骨。
后来便是街坊邻居赶来,然后她回娘家了。
老丈人赶了过来,来讨要说法。
似乎哥哥下葬的时候这个老头也未曾来过一次。
不知道经历什么好说歹说,老丈人提着一块腊肉满意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