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锅头
只见刘慧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无神,头发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风暴。
叶饭饭轻声说道:“嫂子,我来看看您。”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带着满满的关切。
然而,刘慧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毫无反应,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叶饭饭转头看向老奶奶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嫂子,家里遇到困难咱们一起想办法,不能就这么垮了呀。”
刘慧突然抬起头,大声吼道:“能有什么办法?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犹如受伤的野兽在嘶吼。
叶饭饭吓了一跳,但还是迅速镇定下来,说道:“咱们先把孩子的病治好,钱的事可以慢慢想办法。”
刘慧冷笑一声:“说得轻巧,钱从哪里来?”
她的表情充满了嘲讽和无助。
叶饭饭想了想,说道:“咱们可以先找亲戚朋友借一点。”
她努力地思索着可行的办法,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一首沉默的林宇也说道:“对呀,总会有办法的。”
刘慧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中没有一丝希望,随后又低下了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叶饭饭和林宇对视一眼。
“林宇,你去帮我买斤二锅头回来。”
叶饭饭的声音不大,但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宇很快买酒回来,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双手颤抖着将酒递给叶饭饭。
叶饭饭接过酒,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把酒轻轻地放在桌上。
她转过头看向林宇,眼神坚定而不容置疑地说道:“林宇,你先出去,我跟嫂子整点谈谈心。”
林宇虽然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问号。
心里想着:“这能谈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但一想到男女有别,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在这儿确实不合适掺和。”
他只能听话地点点头,尽管脚步有些迟疑,还是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叶饭饭转过头,对着依旧呆呆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像个木偶似的刘慧说道:“嫂子,这酒买回来了,您要是心里难受,就喝点儿。”
刘慧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自己的黑暗世界,对叶饭饭的话毫无反应,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
叶饭饭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拿起酒倒出来一些在鼻子上闻一闻,用手轻轻扇过去些气味:“真不馋啊?”
“我知道您心里苦,可有些事啊,咱得勇敢面对。
我刚才仔仔细细瞧了一圈,觉得这家里的情况不只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叶饭饭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刘慧听到这话,原本低垂的头,心虚地微微抬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那疑惑仿佛烟雾一般弥漫开来,似乎完全不明白叶饭饭话中的深意,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叶饭饭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得如同面临一场大战,目光紧紧盯着刘慧接着说:“我感觉,这家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
刘慧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强力的闪电击中一般,整个身体都抖动了一下,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那恐惧如同一潭黑水,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说什么?”
叶饭饭心中一紧,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她表情凝重,语气坚决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对刘慧说:“别装了,出来!”
见对方没动作,叶饭饭脾气上来了,目光突然变的坚定,毫不犹豫地用无名指沾湿二锅头,不慌不忙轻轻点在刘慧额头,手指移动,似乎在写着什么神秘的符文。
瞬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从刘慧背上浮出来,叶饭饭仰头猛灌了一大口二锅头,朝着那身影用力吐了过去。
身影立马吓得躲蹲在角落里,若隐若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那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你这老头子,走都走了,还来折腾家人干啥!”
叶饭饭声音轻得如同飘落的羽毛,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几乎难以察觉。
那身影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诉着无尽的冤屈,声音凄惨哀怨,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叶饭饭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努力强忍着,试图理解他的诉求,耐心地说道:“老爷子,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跟我说,但不能这样伤害家人啊。”
那身影听到叶饭饭的话,哭声愈发悲切,整个房间都被他那充满哀怨的哭声所充斥,仿佛要将人心都生生撕裂:“我儿子在工地拼命干活,结果出了事,替那包工头扛事,我死不瞑目啊!
我放心不下我的儿孙,怕他们受苦受累!”
叶饭饭眉头紧皱,如两道紧拧的麻花,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老爷子,您这样缠着他们也绝非良策,阴阳有别,您这般执着只会害了他们的。”
“不是我要留下来的,是我怎么也出不去啊!
不然我早就去找那个包工头算账去了!”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
叶饭饭看向窗外那棵枯树,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老爷子,你要信得过我,这事我可以帮您,但是,您的陪葬品我可能得带走了。”
那身影渐渐止住了哭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姑娘,你要是真能帮我家度过这个难关,挖我坟算个啥。”
叶饭饭用力地点点头说道:“老爷子,超度这个事我也是第一次做,您安心去吧,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
准备好了就回来吧?”
那身影点点头,缓缓回到刘慧身体里。
就在这时,只见叶饭饭那原本舒展着的秀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有什么烦心事压在了心头一般。
紧接着,她缓缓地张开了那双纤细的手,并从一旁拿起一瓶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