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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五年深秋的夜雨裹着寒意,严世蕃独坐在书房里,紫檀案上那盏琉璃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摩挲着玉扳指,指尖触到上面细密的冰裂纹——这是二十年前初入翰林时圣上赐的。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忽远忽近,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的心跳。

"东楼,杨金水送来的密匣。"严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江南水汽的湿润。严世蕃接过那个乌木雕云龙纹的匣子,铜锁上还沾着杭州运河的水腥味。打开时,几缕白发从密信里滑落,正是去年徐阶在裕王府夜宴时遗失的犀角簪上的。

信纸展开的刹那,严世蕃瞳孔微缩。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分明是杨金水用左手写的,可内容却让人脊背发凉——"六月十七,徐阁老书房,松江棉商献银二十万两"。他想起三日前徐阶在文渊阁说的那句"严党祸国,当清君侧",嘴角勾起冷笑。原来清流们的袍袖里,也藏着沾血的算盘。

"备轿,寅时三刻从西华门进宫。"他往炭盆里扔信纸时,火苗窜起的光映得独眼猩红。轿子穿过长安街时,雨帘中闪过几盏飘摇的灯笼,严世蕃掀帘望去,正见张居正的青布小轿拐进徐府后巷。这个万历朝的首辅此刻还是翰林院编修,可那轿帘翻飞间露出的半截奏章,分明写着"清丈田亩"。

紫禁城的飞檐在雨中如同蛰伏的兽,严世蕃在玉熙宫前整了整蟒袍。黄锦提着灯笼过来时,他故意让袖中的密报露出一角,"黄公公,昨夜杨金水在杭州说的胡话,可都记全了?"

嘉靖帝修道的身影在纱幔后若隐若现,严世蕃跪在蒲团上闻着龙涎香,耳畔是铜磬悠长的余音。"徐阁老说浙江改稻为桑是祸国殃民,"他将密匣举过头顶,"可这松江棉商的供状里,倒有徐府三公子在苏州的田契。"

纱幔突然被掀起,皇帝枯瘦的手抓住密匣时,严世蕃看见他道袍袖口沾着的朱砂——那是昨夜批红留下的。当徐阶与高拱在裕王府密议的笔录散落一地时,严世蕃知道,那几根白发终于扎进了帝王心里最脆弱的角落。

卯时的晨钟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