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情比丧尸更致命
根本没有和丧尸或者变异兽见过面，更别说打过交道。
此时，当丧尸群逼近到能看清腐烂牙齿的距离时，林小棠猛地将麻布包甩进车厢，踩着轮胎爬上车。
她的珍珠手链在攀爬时崩断，圆润的珠子滚落在猎尸者脚边。
“快开车！
求你们了！”
她攥着车顶的安全绳，声音带着哭腔。
“小美人这是想搭顺风车？”
疤脸男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在沙地上划出半圆弧线，惊起一片血色沙尘，“我们的座位可不便宜。”
尽管嘴上调侃，他脚下的油门却丝毫没留情，将追来的丧尸甩成地平线上的黑点。
林小棠靠在车厢角落，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蕾丝衬衫。
她强撑起微笑：“谢谢各位救命之恩，我叫林小棠。”
目光扫过众人腰间挂着的晶核皮袋。
指节上的戒指在晶核出现的瞬间，竟然在她意识深处投射出全息面板。”
时空翡翠戒 LV1，经验值 0/100，传送冷却60分钟，新增功能：储物空间 3m³，基因萃取未激活“嗯？！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晶核，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界面。
林小棠指尖刚触到麻布包，整袋罐头便凭空消失，出现在戒指的储物空间。
有这能力不早出现！
林小棠心中怒骂。
害自己扛着跑了那么久。
不过……这戒指竟然会因为晶核激活其他功能。
她回过神来，余光瞥见身旁的荧光绿头发女孩正眯起眼睛打量她。
赶紧报以感谢地微笑回应。
“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能在荒原活下来的。”
驾驶车辆的疤脸男突然回头，雪茄火星在风里明灭。
林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摸出被丧尸扯坏的围巾，做出悲伤神色：“我们是科研队的……他们都被丧尸同化了。”
这个谎话说得很假，却成功转移了猎尸者们的注意力。
她悄悄摩挲着戒指，看着眼前的虚空面板上闪烁的”基因萃取“字样。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终于让林小棠缓过神来。
公路两侧的景象逐渐从荒芜变得“热闹”。
褪色的帐篷像补丁般缀在焦土上，衣衫褴褛的人群如同蝼蚁般穿梭其中。
这里没有现代社会的救助站，只有用铁丝网围起的临时营地，生锈的铁架上还挂着半干的兽皮，在风中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前面是流沙镇。”
疤脸男转动方向盘时，袖口露出狰狞的烧伤疤痕，“在这里，连呼吸都要付出代价。”
林小棠贴着车窗望去，路边佝偻的老妪用布满脓疮的手捧着干瘪的浆果叫卖，骨瘦如柴的孩童扒着车身乞食。
当越野车扬起的沙尘扑在他们脸上，这些人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仿佛早己习惯了被碾在车轮下的命运。
更远处的交易区，几个壮汉正用晶核换少女的初夜，围观者的哄笑混着绝望的哭喊，像腐烂的藤蔓缠绕着每个路过的人。
“别看。”
荧光绿头发的女孩突然扯下护目镜。
“心软的人，在这里活不过三天。”
她指尖把玩着匕首，刀面倒映出林小棠苍白的脸。
“你们还记得那个红发调酒师吗？
上个月想偷队长的晶核，现在应该在某个炖锅里当肉料吧。”
副驾驶的大胡子男人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尖叫。
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小女孩从人群中冲出，枯黄的头发像杂草般炸开。
她拼尽全身力气扑向不远处的另一辆镶满铆钉的装甲车：“给我点吃的！
求求......”砰——枪响的瞬间，林小棠感觉翡翠戒指突然灼痛。
女孩的半个头颅在硝烟中炸开，血浆溅在装甲车的雕花车门上，像极了她曾在拍卖行见过的胭脂红釉瓷。
周围的人群只是短暂停顿，便又继续讨价还价，仿佛倒下的不过是具丧尸。
开枪的男人探出头，对着尸体啐了口唾沫：“晦气！
贱命也敢挡老子的道！”
林小棠猛地起身，却被荧光绿头发的女孩拽着后衣领跌回座位。
翡翠戒指的界面在她意识中疯狂闪烁，浮现出血色字样：”检测到生命基因，基因萃取功能即将启动……“她死死咬住下唇，看着戒指自动吸收空气中飘散的淡金色粒子。
那些本该属于小女孩的生命痕迹，正被贪婪地纳入戒指之中。
“别犯傻。”
荧光绿头发的女孩将染血的匕首敲了敲她的头。
“在这里，同情比丧尸更致命。
看到那边穿皮草的女人了吗？
她上个月亲手把亲妹妹卖给奴隶贩子换粮食。”
她的荧光绿指甲划过林小棠颤抖的手背，“知道为什么我们愿意载你？
因为你身上有股干净的味道，这种味道，在黑市能换三枚紫晶。”
林小棠望着窗外被拖走的尸体，突然明白自己就像带着珍宝却赤身裸体的旅人。
那些被她拿来准备换黄金的罐头，此刻在储物空间里泛着冰冷的光。
当越野车再次启动时，她悄悄握紧戒指，界面上新增的”基因库“选项正在缓慢充能。
或许在这个没有法律的世界，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让自己成为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
林小棠原以为这片人类聚集地不过是破旧帐篷拼凑的混乱之地。
首到越野车驶过成片散发着腐臭的篷布区，一道灰扑扑的高墙如巨兽般横亘眼前。
墙体斑驳却坚固，每隔一段便矗立着带瞭望口的碉堡，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俯瞰着下方蝼蚁般的人群。
“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逗。”
荧光绿头发的女孩嗤笑一声，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车窗，“这堵墙可是用三千条人命换来的。”
林小棠脸颊发烫，却立刻换上怯生生的笑。
“姐姐见多识广，刚才你挖晶核的手法利落极了，要是开堂授课，多少人得抢着拜师！”
她注意到对方耳后隐约的疤痕，刻意放柔的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心。
“我叫林小棠，还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荧光绿头发的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怔了怔，嘴角不自然地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