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她在尘封的铁盒里,发现丈夫临终前写下的信:“穿上亮闪闪的演出服,站在聚光灯下,一定还是当年那个让我心动的姑娘。”
雨声中,往事如潮水般涌来——1.桑雅琴盯着蛋糕上颤动的烛光,六十九根蜡烛把她的脸映得通红。
重庆“雾都明珠”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太亮,晃得她眼睛发酸。
“奶奶,快许愿呀!”
小孙女踮着脚拽她旗袍袖子,亮片硌得孩子直缩手。
满桌子孙跟着起哄,大儿子举着手机录像,二女儿忙着调整直播镜头。
三桌亲戚齐声唱生日歌,混着餐具碰撞声和小孩尖叫。
桑雅琴攥紧真丝手帕,指节顶到无名指上的婚戒。
去年今天也是这场面。
鲜花拱门换成新的,菜单添了波士顿龙虾,女婿送的翡翠镯子比去年的粗一圈。
只少了他一个。
“妈,您发什么呆呢?”
大儿媳往她盘子里夹了块松鼠鱼,“这鱼要趁热吃。”
桑雅琴舀了勺奶油抹在孙女鼻尖。
孩子咯咯笑着躲开,撞翻了香槟塔。
侍应生手忙脚乱擦拭时,她瞥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珍珠项链勒着颈纹,发型师吹高的刘海像顶了个黑云。
“我上个洗手间。”
她推开椅子。
化妆间的镜前灯更刺眼。
桑雅琴拧开水龙头,冷水冲过腕间的劳力士。
这是陈岩送她的六十岁生日礼物,表盘背面刻着“琴心岩骨”。
现在秒针每走一步,都像在嘲笑她独活的时间又多了一秒。
手机在包里震动。
直播群里刷屏的生日祝福里,跳出一条私信:“桑董,东日集团的并购案……”她直接关机。
回宴席时蛋糕已经切好。
二女儿举着镶金边的瓷盘:“爸要是看见这阵仗,肯定又说您铺张。”
桑糖霜写的“寿”字旁边,巧克力牌上印着“潮姐姐69岁风华正茂”。
桑雅琴突然喘不上气。
去年巧克力牌写的是“陈太太68岁寿辰”。
“我头晕。”
她抓住大儿子的胳膊,“叫小张送我先回去。”
迈巴赫驶过千厮门大桥时,江面正飘着雨。
司机小声说:“陈总以前最爱这个点的江景。”
桑雅琴按下车窗,雨丝混着汽油味扑进来,像极了她和陈岩刚来重庆打拼时,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