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日的雨，总是下得缠绵。

苏瑾瑜站在廊下，看着檐角滴落的雨珠，一颗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她伸出手，接住一滴雨水，冰凉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到心底。

"瑾瑜。"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看见萧煜站在雨中，一身月白色长衫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他的发梢滴着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走过去，想要拉他进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我要成亲了。"他的声音沙哑，眼神却灼热得吓人，"丞相家的千金。"

苏瑾瑜的手僵在半空中，雨水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住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恭喜。"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是要消散在雨里。

萧煜的手收得更紧了，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瑾瑜，你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她突然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知道你从小就说要娶我？知道你说等你功成名就，一定用八抬大轿来迎我？还是知道你昨天还在跟我说，等春闱放榜，就......"

她说不下去了。

萧煜的手松开了，他后退一步，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对不起。"他说。

苏瑾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时候他们还小，萧煜为了给她摘一朵荷花，差点掉进池塘里。她吓得直哭，他却笑嘻嘻地把荷花别在她的发间，说："瑾瑜，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

那时候的荷花，真香啊。

"小姐，该用膳了。"丫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苏瑾瑜收回思绪，转身走进屋内。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听说今日新进宫的林美人，在御花园里冲撞了贵妃娘娘，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呢。"丫鬟一边布菜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