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指节泛白。
深夜的雨幕中，路灯的光晕被雨水晕染成模糊的光团，像是漂浮在黑暗中的萤火虫。
这是他今晚接到的最后一单。
手机导航显示目的地是城郊的锦绣花园，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小区。
后视镜里，乘客安静地坐在后排，黑色的雨伞靠在座椅旁，还在往下滴水。
"师傅，能开快点吗？
"女乘客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赶时间。
"陈默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
这个时间点，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去城郊，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轻轻踩下油门。
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更密集了。
陈默注意到后视镜里的女人一直在看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裙摆有些潮湿，贴在腿上。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似乎在查找什么。
"前面右转。
"女人突然说。
陈默愣了一下，"导航显示直行。
""我知道一条近路。
"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右转。
"陈默转动方向盘。
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路灯稀疏，雨幕中几乎看不清路况。
他打开远光灯，昏黄的光束穿透雨帘，照亮前方坑洼的路面。
"再往前开五百米，左转。
"女人说。
陈默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条路他从未走过，两旁的建筑像是废弃的厂房，墙上爬满了藤蔓。
雨声中似乎夹杂着别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您确定是这条路吗？
"他忍不住问道。
"我每天都要走这条路。
"女人说，"继续开。
"陈默咽了口唾沫。
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一点二十分。
他注意到女人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但她没有再查看，而是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车子驶过一个水坑，溅起的水花打在底盘上发出闷响。
陈默突然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红色的光点。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有。
"专心开车。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前面左转。
"陈默转进一条更窄的路。
这条路连路灯都没有，只有车灯照亮前方。
雨刮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