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轮子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声响,惊动了趴在门槛上的橘猫。
它懒洋洋甩了下尾巴,琉璃似的眼珠映出我风尘仆仆的影子。
"林小姐?
"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见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的男人。
他单手扶着老旧的雕花栏杆,手腕骨节分明得像雨后新竹,"二楼临水的房间,给你留了整扇雕花窗。
"陆沉说话时喉结会轻轻滑动,像是山涧里滚动的鹅卵石。
我跟着他穿过天井,暮春的晚风裹着金银花香从四面涌来。
他肩胛骨的线条在薄衬衫下若隐若现,后颈碎发扫着麦色皮肤,让我想起爷爷书房里那尊雨过天青瓷瓶的弧度。
"当心门槛。
"他突然转身,我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晒过阳光的皂角香混着木质调熏香扑面而来,他扶住我手肘的掌心有薄茧,像被春茶梗轻轻擦过皮肤。
我的行李箱在木地板上划出短促的摩擦声。
窗外忽然飘来糯米酒的甜香,混着远处炊烟里的柴火气。
陆沉松开手时,腕间银镯擦过我手背,凉得像深潭里捞起的月亮。
清晨是被木窗棂间的鸟鸣啄醒的。
我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看见陆沉在天井里晾晒扎染布。
靛蓝布料像倒悬的夜空铺展在竹竿上,他弯腰时后腰露出一小截蜜色肌肤,晨雾在肌肉线条上凝成细密水珠。
"喝得惯雷公茶吗?
"他转身时晃了晃手中的粗陶壶,蒸汽在逆光中化作金粉,"后山老茶树,要踩着露水采的。
"茶汤滚过喉间时泛起清苦,回甘却绵长得像春雨后的竹林。
陆沉倚着廊柱削竹篾,刻刀在他指间翻飞如蝶。
我注意到他右腕有道淡色疤痕,蜿蜒如藤蔓缠绕着青色血管。
"当心划伤。
"他把新编的竹风铃递给我,篾片还带着体温,"小时候被柴刀伤的,阿嬷说这是山神给的印记。
"檐角忽然叮咚作响,昨夜那只橘猫跃上窗台,尾巴扫落一串晨露。
暮色染红马头墙时,陆沉带我去逛晚市。
青石板路被百年足迹磨得发亮,卖艾草糕的阿婆往我手里塞了块还烫着的点心。
他的手虚虚护在我身后,隔开摩肩接踵的人流,银饰摊前的风灯将他侧脸镀成暖金色。
"试试这个。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