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闪电达"快递站褪色的招牌下，第一百一十八次核对今天的派件清单。
左手小臂突然传来灼烧感，仿佛有人把恒星碎片塞进了皮下组织。
"深哥，你的手！
"实习生小吴惊恐地后退两步，他手里捧着的咖啡杯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在积水里晕染成眼睛的形状。
我低头看去，皮肤下正浮现出蓝光流转的纹路，像是有人用银河系做墨水文身。
快递站长老张从铁皮屋里探出头，他油腻的围裙上沾着韭菜馅："小林发什么呆？
九点前要把量子件送到观测站。
"他说这话时，下巴上的痦子随着嘴唇翕动——和过去217次循环里一模一样的节奏。
我故意让电动三轮的刹车发出刺耳摩擦声。
后视镜里，老张脖颈后的暗红色胎记突然扭曲成旋涡状，又在眨眼间恢复正常。
这个细节在前217次轮回中从未出现。
"您的量子快递。
"我单手托起二十公斤重的金属箱，箱体表面的液态金属泛起涟漪。
穿白大褂的女人第三次推了推金丝眼镜，她胸前的工牌闪过幽蓝的"黄昏观测站"字样，像是某种深海生物在发光。
女人的瞳孔在触及我手臂纹路的瞬间收缩成竖瞳，她的香水味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林先生，你今天会死在第43大街转角。
"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这次别去救那只黑猫。
"我故意让金属箱边缘蹭过她的锁骨，那里立刻浮现出细密的鳞状纹路——和我的量子刻印同源的发光代码。
"多谢提醒。
"我盯着她白大褂下摆沾染的黑***毛，"但您鞋跟上的沥青，是旧城区拆迁工地特有的配方吧？
"暴雨在十四点零七分准时落下，精确得像被上帝按下了淋浴开关。
雨水在量子刻印表面蒸腾出淡蓝色的雾气，我的视网膜上突然叠加了多重影像：217次轮回中，有43次被失控的悬浮车撞飞，68次触电身亡，还有106次被流弹击中眉心——那些子弹都来自同一把改装脉冲枪。
轮胎在43大街转角打滑的瞬间，我听见命运齿轮咬合的声响。
那只玳瑁色独眼黑猫正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