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绳再临
解剖台的金属边缘凝结着冰霜,惨白的无影灯将女尸手腕上的红绳映得宛如血管。我隔着防护服按住左侧肋骨,三年前被利刃刺穿的旧伤突然开始抽痛——那里藏着个一模一样的绳结,第七个受害者在暴雨中塞进我掌心的"礼物"还带着体温。
"恒温系统故障第三十七分钟。"沈翊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冰面,他调整着解剖台角度,白大褂下摆掠过温度报警器闪烁的红灯,"尸体表面开始出现异常红斑,建议缩短尸检流程。"
我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23:17的荧光数字在雾气中晕开。这个德国进口的温控系统上周刚完成升级,此刻却显示着可笑的12℃——正好是培养某些厌氧菌的最佳温度。
"创口呈锯齿状撕裂,凶器是带倒刺的鱼叉。"沈翊戴着双层乳胶手套的指尖正沿着尸体腰侧的伤口游走,金属器械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脆。当他翻开死者耳后皮肤时,一块硬币大小的焦痕突然刺痛我的视网膜——那是浓硫酸灼烧才会形成的皮革样变。
冷藏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我盯着死者青灰色的指甲,那些精心修剪的水钻此刻沾满泥垢。三年前的雨夜,第七具尸体也是这样仰面躺在污水沟里,粉色美甲在闪电中反射着诡异的光。记忆像被撕开的伤口般涌出:暴雨冲刷着受害者腕间的红绳,那个濒死的女人用染血的食指在我掌心画圈,喉间挤出含混的俄语单词:"火...孩子..."
"陈队?"沈翊忽然转身,解剖刀尖挑起半片银色纽扣。染血的警用制服扣在金属盘里微微颤动,第二颗的位置,三年前林楠把我从泥潭里拽出来时,他警服的这个位置也缺了颗扣子。当时雨水混合着血水灌进我的鼻腔,他防弹背心下摆拍打在我脸上的频率,和此刻太平间排风扇的节奏莫名重合。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实习生小张举着物证袋冲进来,茉莉花香随着气流瞬间充斥鼻腔。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闪过细碎的画面:燃烧的窗帘、翻倒的药瓶、母亲白大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