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开幕

我站在云港大剧院第三层包厢的栏杆前，鼻腔里灌满血腥味。聚光灯下，市慈善总会副会长陈国栋歪倒在天鹅绒座椅里，喉管像被撕开的红酒包装，暗红液体顺着金线刺绣的礼服往下淌，在舞台木地板上蜿蜒成蛛网。

"第37刀。"法医顾明远蹲在尸体旁，镊子夹起一片闪着寒光的刀片，"凶手特意选了老式剃须刀，这种刀片要手工打磨才能锋利到切开喉骨。"

我接过证物袋，不锈钢薄片上隐约可见十字纹路。观众席第一排的座位底下，整整齐齐码着三块硫磺皂，刺鼻的硫磺味混在血腥气里，像是地狱厨房的特调香水。

"秦队！"实习生林夏举着平板冲过来，马尾辫扫过我的肩膀，"舆情监控显示，十五分钟前本地论坛出现匿名贴，标题是......"她吞了下口水，"《伪善者审判实录》。"

监控画面里，陈国栋正对着镜头展示"慈善之星"奖杯，镶钻的杯身突然映出一道黑影。寒光闪过时，奖杯上的红宝石恰好挡住凶手的脸，只拍到一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腕，袖口露出深蓝色工装。

我摸着包厢扶手上的水渍，水珠顺着大理石材质的沟壑流到指缝。三楼到舞台直线距离二十米，凶手要精准投掷刀片，除非受过专业训练。指尖突然触到细微的凸起，紫光灯下，拉丁文花体字正在栏杆上浮现：Mundus vult decipi.

"世界渴望被欺骗。"顾明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白大褂衣角还在滴血，"这是十六世纪炼金术士的格言，上次命案现场的墙缝里也出现过。"

我正要追问上次命案的细节，对讲机突然炸响："秦队！仁和医院VIP区，发现一具女尸！"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三天后的私立医院。我踩着满地的葡萄糖注射液玻璃碴走进VIP病房，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还在发出单调的长鸣。云港日报主编方文倩仰面躺在血泊里，真丝睡裙被剪成条状，像被解剖的蝴蝶翅膀。

"直肠里塞着这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