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满是兴奋，如同中举一般。
少年来到了肉店前，对着刘屠夫喊道。
“刘哥！
一斤猪肉，再来一颗猪心。”
“好嘞！
唉，你们家怎么再起来吃猪心了？”
“呃……阿妈有些烧心，吃心补心嘛。”
“这样啊，你这孩子真是有孝心，拿去吧，别让你妈再疼了。”
“行，我先走了。”
司马庄卖完猪心，却没有往家的方向去，他趁人少的时候，身形一晃，走到了树林。
司马庄西处张望，确定无人，方拿出了那一颗还带着血的猪心，以及一本赤红色的书。
司马庄照着书上的咒语一字一顿说道：心参之主，大慈大悲。
无病无灾，无祸无忧。
冥渊万丈，祟与其中。
离火非真，厄相非假。
话音未落，那颗猪心燃起熊熊烈火，周围的蝉鸣声被扭曲成无法形容的怪声，仿若恶魔之语。
司马庄感觉身体上多了什么变化。
“力气……”那头猪的力气“映照”在司马庄体内。
这正是那本“离火九运”的奇异之处。
它可以通过“心”为媒介，将生前人的力量反映在术者身上。
理论来说，这个“心”也可以是人心。
但用人心未免太残忍，所以司马庄最多用动物的心脏。
“看来世上，真的有仙人……”司马庄喃喃自语。
看到他施展“离火九运”，司马庄体内的某种存在似乎“笑”了起来，像是在看一场小丑表演。
“别叫！”
拿到这本功法后，司马庄的体内像是“挤了无数的人” 一般。
它们把司马庄的身体当作席台，把司马庄的生活当作表演。
“表演”糟糕时会唏嘘。
“表演”精彩时会赞美。
如同活生生的“欢众”。
……………“贤弟，来，这是阿哥早上刚捕的鱼，可鲜了。”
司马籍双手拿着大锅，锅中摆着草鱼，看起来十分有食欲。
“咱们这两儿子啊，那可真是孝顺！
饭都不用咱做！”
阿爸在家外面的小桌上跟阿妈聊天，内容尽是夸这两儿子的，两口子脸上满是喜悦。
“阿爸阿妈！
饭菜做好了！
过来吃吧！”
一家人西口围着桌子坐着，充满着烟火气。
“阿哥，我还是觉得你要去学宫，你也是中过举人的，甘愿一辈子呆在桃溪村吗？
你的才华不应留在这荒山。”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司马籍回答道。
“可是……”“贤弟！”
司马籍难得生气一回。
“我己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你不管怎么劝我，我也不去！”
“为什么！
你一定要遵循你那虚无缥缈的君子之道吗！”
“君子六艺，你又占了几个！”
“你就是再君子！
再有文采！
你也只是个腐儒而己！”
司马庄站起，一拍桌子，指着司马籍的鼻子怒喊道。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己经为时己晚。
“庄儿……”阿妈压低声音说道，“回房间去睡觉吧，你累了……”司马庄双眸的神韵逐渐散去，他面无表情，快步走向房间。
“阿爸阿妈，贤弟应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情不好……”“嗯，我们知道，你弟从小就有脾气，只是没对家里人发过，唉……他确实该历练一下了。”
阿爸无奈叹息。
…………司马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可在身体里的“观众”此时却十分躁动，仿佛看了一场惊天好戏！
脾气不好，司马庄本人是知道的，可今天的火，未免太大了……须臾间，司马庄想到了什么。
“你们！
待在我身上的畜生！
是你们左右我的情绪！”
刚才司马庄脑中的欢笑，顷刻间转为冷笑。
虽然“观众”没有脸，但司马庄还是想象出它们的样子——那欠揍的脸对他说着：“你自己的脾气不好，找我背锅作甚？
急了！！
哈哈哈！！！”
“妈的，早晚有一天我把我的脑子剖开给你们全揪出来！
…………“孩子你咋了？
你扶木骂你了？”
罗元海凑了过来，贱兮兮地看着司马庄。
“滚！”
司马庄心里本来就憋了火，罗元海此举，无疑是点燃了他的导火线。
“你看，又急。”
司马庄不想说话，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我靠！
你爸的钱呢？！”
“应该被人偷了，妈蛋，说到小偷我就来气，上午他也偷了我的钱。”
“我去办点事！”
“什么？”
“甭管！”
司马庄虽然厌恶“观众”，但“观众”也给他带来了五官的增强。
司马庄闻了闻自己刚碰口袋的手的气味，自顾自朝一个地方跑去。
这时的司马庄感觉自己有点像……狗？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他跑进了林子里面，搜寻着气味。
他把泥土味和草味排除之后，闻到一抹血腥味。
“找到了…”一位中年男子依靠在树下，手中掂量着一个袋子，袋子中有不少银钱。
“也就这些小鬼的钱最好偷了，荷包都不看。”
正当男子沾沾自喜时，一道刀光接踵而至。
“啊！”
男子捂起左臂，惊恐的望向司马庄。
司马庄一手握刀，一手拿着《离火九运》，冷漠地看着男子。
“两个选择，一，你死；二，你死。”
男子：？？
说罢，司马庄一刀刺向男子的右眼，男子正欲反抗，不料司马庄又掏出一个匕首，扎向他的左手。
“刀，我有的是。”
“不要杀我，我是若………”司马庄重重举起匕首……………他死了。
司马庄骑在他身上，又扎了十几刀。
血、脑浆、血管，一股脑全涌出来。
他拿起了袋子，仔细分清楚气味。
“我的、罗元海的、王二麻子的……”“嗯……都是我的。”
司马庄发现袋子最底下有一个圆形物体。
浑身冒着青光，闻来像是鹿角胶。
他没有理会，随意塞进袋子里。
附近就有一条小溪，司马庄拉着尸体，重重抛了下去……至于血迹，村里人大部分没闻过人血，并且最近天气阴沉，似要下雨，冲刷过去就好了。
司马庄没注意到，他手上有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把对方的心脏掏了出来。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