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颤声递上杯盏。
毛悦悦攥紧翡翠簪刺入大腿,剧痛压住识海翻涌——原主竟在今夜给杜言泽下蛊。
她仰头饮尽毒酒,对着廊下阴影娇笑:"夫君还要看多久?
"玉佩硌得胸口生疼,那里藏着从真千金尸体扒下的嫁衣。
1毛悦悦是被檀香味呛醒的。
雕花床顶垂着明黄流苏,青砖地上还倒扣着个鎏金痰盂——这和她那间堆满泡面桶的出租屋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揪着绣金丝牡丹的衣襟坐起来,指尖触到胸口冰凉的翡翠璎珞。
"小姐!
"梳双髻的绿衫丫头破门而入,"您怎么还在睡?
杜公子午时三刻要在西苑凉亭喝茶!
"铜镜里映出张陌生面孔。
柳叶眉下嵌着双猫儿眼,左眼下缀着朱砂痣,活脱脱话本里祸国殃民的长相。
毛悦悦盯着镜中倒影猛掐大腿,疼得泪花直冒。
"您当真要往杜公子茶里下合欢散?
"翠儿急得直搓帕子,"上月您推苏姑娘落水的事还没...""停!
"毛悦悦捂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原书情节突然涌入脑海。
今日正是恶毒女配给男主下药被当场抓获,彻底沦为京城笑柄的转折点。
红木托盘上的青瓷盏突然重若千钧。
毛悦悦盯着盏中晃动的琥珀色茶汤,后颈沁出冷汗。
凉亭飞檐下挂着铜铃,叮叮当当撞碎蝉鸣。
"毛小姐好雅兴。
"玄色锦袍的青年执扇而立,腰间玉坠压着绛红流苏。
他眼尾斜斜飞入鬓角,薄唇抿成刀锋,"带着丫鬟来赏荷?
"毛悦悦膝盖发软。
书里说杜言泽十七岁殿试夺魁,二十岁执掌刑部,此刻他漫不经心敲着石桌的玉骨折扇,分明是昨日刚斩了贪官的凶器。
"我...我来赔罪!
"她砰地把茶盏撂在石桌上,青瓷底磕出脆响,"上次推苏姑娘是我不对!
"杜言泽指尖挑起茶盖,凤眸掠过浮动的茶叶:"毛小姐亲手泡的?
"剧痛突然撕裂头颅。
毛悦悦眼前闪过画面:原主被捆在刑凳上,板子落下时血浸透鹅黄裙裾。
她踉跄着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杜言泽袖口,腾起的热气里裹着若有似无的甜腻。
"当心烫!
"她扑过去用帕子擦那截手腕,触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杜言泽猛地抽手,耳尖泛起可疑的薄红:"毛小姐今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