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尖锐的刹车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
最后的意识里，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悦悦，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悦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母亲略显焦急的脸。
她愣住了，这张脸比她记忆中年轻了太多，眼角的皱纹还没有那么深，头发也还是乌黑的。
"发什么呆呢？
快起来吃饭，一会儿还要去学校。
"母亲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可是高考第一天，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林悦机械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她高中时的房间，墙上贴着高考倒计时的日历，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
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2023年6月7日。
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八岁，回到了那个改变她命运的高考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上一世，她以全省前十的成绩考上了清华大学，却被父母以"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为由，逼迫她放弃录取，留在本地读一所普通大学。
理由是要她照顾年幼的弟弟。
她永远记得那个夏天，母亲抱着哭闹的弟弟，父亲拍着桌子说："你要是敢去北京，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她妥协了，却因此抱憾终身。
"悦悦，发什么呆呢？
快出来吃饭！
"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
林悦深吸一口气，镜中的少女有着明亮的眼睛和倔强的嘴角。
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餐桌上，父亲正在看报纸，母亲在给五岁的弟弟喂饭。
林悦默默坐下，端起碗。
"今天考试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父亲头也不抬地说，"反正你考得再好，最后也得留在本地。
"林悦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父亲："为什么？
""你弟弟还小，需要人照顾。
你妈身体不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父亲放下报纸，"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早点工作，帮衬家里才是正经。
"林悦攥紧了筷子，指节发白。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被说服的。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妥协。
"我知道了。
"她轻声说，低头扒饭。
母亲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
你表姐在银行工作，一个月能拿五千多呢。
等你毕业了，让她帮你介绍个工作。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