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午夜变得格外刺鼻。
林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荧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将急诊室的蓝色隔帘照得惨白。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这是她值夜班的第三个周末。护校毕业刚满三个月,带教医生总说她需要多积累临床经验。
走廊尽头的自动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准备抢救床!"护士站的呼叫器炸响,"二度烧伤,面积超过60%,呼吸窘迫!"
橡胶车轮碾过瓷砖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混杂着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林夏抓起听诊器冲出去,却在掀开隔帘的瞬间僵在原地。
担架床上的躯体像是被剥去表皮的人体模型,焦黑的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不断渗出淡黄色组织液。最诡异的是那张脸——眼睑完全碳化,暴凸的眼球却完好无损,正以不自然的角度转向她的方向。
"氧气面罩!建立静脉通路!"主治医师的吼声仿佛隔着水幕传来。林夏机械地执行着指令,橡胶手套下的指尖触到患者手腕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那截焦黑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三片叠在一起的银杏叶。
和她锁骨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红...房间..."沙哑的气声从烧焦的喉管里挤出,患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林夏惊恐地发现那些碳化的手指正在恢复血色,粉嫩的新生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焦痂,"...不能...打开..."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长鸣。
"室颤!准备除颤!"主治医师推开林夏。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她看到患者正在愈合的面部——那分明是今早来送医疗器械的医药代表周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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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的冷气钻进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