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菁拿着从同学那里借来的老年机给杨洁打电话。
“菁菁，妈妈一切都很好，只是家里感觉好空啊。”
这是最让杨洁难受的地方。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欧阳菁菁声音哽咽。
“菁菁，你在想什么啊！”
杨洁慌了神。
“没事，妈，我这周末回去陪你。”
“好，妈给你烧你最爱吃的菜哈。”
“谢谢妈，妈妈，再见。”
俩人匆匆结束了电话。
杨洁其实不敢和自己的女儿讲，她遇到了一个能让她有家的感觉的男人。
她害怕，内心充满了恐惧……那一晚，母女俩人都辗转难眠……“欧阳菁菁，你在发什么呆？
把心思放学习上。”
老许大声呵斥了一声。
“对不起。”
虽说大家叫他老许，但他才二十三岁，长得干净清爽，极具少年气质。
听说刚来学校时，还曾被高三年级的学姐表白过。
所以自此学校就不让他教高三了。
“好好听课……”“这道题是最常见的函数……”欧阳菁菁不知不觉中又开始思考起妈妈的事。
“菁菁，你妈妈还年轻，她一个人很不容易的。”
“菁菁，爸爸不在了，你去学校了，家里就你妈妈一个人，她也会孤独的。”
“你是学生，思想比姨姨们先进，如果有一天你妈妈她有了精神上的伴侣，你要给予她支持……”家里亲戚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浮现，她感到十分茫然。
“当爸爸妈妈问你想不想要二胎时，多半是己经有了。”
欧阳菁菁的心头猛地一颤。
整整一节课，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角落里的沈翊炀见证了欧阳菁菁一整节课游离的神态，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欧阳菁菁的表情和自己知道父亲有了喜欢的人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人人都和我一样凄苦。”
“欧阳菁菁，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老许离开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
沈翊炀微微抬起头，偷偷瞥了她一眼。
阳光洒在她身上，穿着普通的校服，一双大长腿尽显气质，高马尾松松垮垮，是个挺独特的女孩，只是眼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她走进了办公室，本以为等待她的是批评和谴责，没想到是一张申请贫困助学金的申请书。
欧阳菁菁看着那张申请书，眼泪夺眶而出。
少女的自尊心或许在这一刻碎了一地……老许也是年轻人，他都懂。
“拿去看看，我有事先走了。”
当她***室时，在楼梯转角口碰到了沈翊炀，只是她没认出来。
“你好，八班新来的。”
沈翊炀主动开口。
他瞥到了少女手中攥得紧紧的贫困助学金申请书。
“你好，欧阳……”欧阳菁菁微微鞠躬……“菁菁！！”
少年抢先开口。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眼睛很好看。”
少年眼神中满是真诚。
“谢谢。”
欧阳菁菁慌忙转身离开。
少年在阳光下转着球渐行渐远。
那是第一次，欧阳菁菁感受到了内心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