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男朋友是季越舟？
与排练地相隔不远的休息室，门紧闭着，隐约传来细微的闷哼声。
江予乐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的吻太缠绵，久到他都快窒息了，脸颊浮着滋润过的绯红，娇羞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语气戏谑，“你说宋锦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偷情，他会怎么样？”
季越舟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期待感，轻柔地用指腹擦过他嫣红的唇瓣，像是被人冒犯到了，脸上的笑意一秒消失，语气也变得生冷，“他不会知道。”
“我们只是玩玩，你最好别动心思把事情捅到他那儿去。”
见江予乐绷着脸，像是不甘，又像是失落，他抬起江予乐的下巴，亲昵地亲了亲他咬紧的嘴巴，双眸含着浅薄的情意，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微风一般柔和，实则却在警告：“听话，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江予乐脸颊的潮红还没褪去，他紧紧握住拳，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心里的怨恨极速增长，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浓得快要迸发，但他只是笑了笑，对上季越舟暗沉的目光，乖巧得不行，很听话地说了一声好。
一场戏顺利地排练了一遍，整个过程并无大的差错。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锦在台上的充当道具的椅子上坐着，眼睛又红又肿，像被虫子咬过一般，憔悴得像是一整夜没睡，被折磨得不轻，疲态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他盯着手上的杯子走了神。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下，“你眼睛怎么了？
哭的？”
他抬头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搭档，这场戏的女主角晓曼。
猜得真准，但他不想承认，他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说起来怪丢人的。
他勉强撑起一个微笑，温声细语地反驳，只是听着并不怎么有说服力，“不是哭的，昨晚睡晚了，没休息好，所以眼睛肿了。”
晓曼佯作相信地点点头，见他如此憔悴，心里一软，不忍心拆穿他。
其实她不只一次看到宋锦的男朋友几次三番避着宋锦和江予乐见面。
每次借口来看宋锦，但宋锦大部分时候都在排练，他就和江予乐两个人单独待在休息室，门还锁着，明显做贼心虚。
稍微一动脑筋，就知道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只有宋锦还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她也暗戳戳地提醒过宋锦，但每次提起季越舟，宋锦像被蜜糖包裹一样，眉眼温柔地笑着，嘴上一首念叨着季越舟的好。
似乎在宋锦心里，季越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无人能比。
想到这晓曼叹了一口气，“宋锦，你信我吗？
信的话就多注意注意季越舟，他——”晓曼有口难言，在不伤害宋锦的情况下，揭穿季越舟的真面目，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心里有两股力量在揪扯，晓曼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只见宋锦忽然愣愣地看着她的身后，眼里含着欢喜，但又有些被伤过的胆怯。
下一秒，传来季越舟清朗的声音，“排练结束了吗？
我们出去吃饭吧。”
话是对宋锦说的。
宋锦似乎己经忘了眼前的人硬生生心狠地让他哭了几小时、卑微地道歉，完全不记仇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季越舟，粘人精一样牵住季越舟的手。
“晓曼，那我们走了。”
晓曼牵强地笑笑，目送他们离开。
临离开前，季越舟还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眼神挑衅，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告诉了宋锦又如何，宋锦会信吗？
不会。
季越舟对宋锦有种极大的把握，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离开他，但宋锦绝对不会。
即使他做了对不起宋锦的事，宋锦也依旧会永远爱他。
宋锦和季越舟来到了剧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宋锦下午还要继续排练，餐厅离剧院并不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吃到一半，季越舟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嘴角带着不易觉察的笑意。
宋锦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强打着精神排练了一上午，现在倦态十足，并没发觉季越舟脸上明晃的笑意。
“公司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我签字，我先走了，吃完你自己回去。”
宋锦一下回过神，“啊？
这么突然吗？”
季越舟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闻言看了宋锦一眼，见他红肿的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憔悴感，顿时想到昨夜宋锦流眼泪的样子，心里涌起了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偷腥的***感替代了。
他摸了摸宋锦的脑袋，“乖，下次再陪你一起吃饭。”
见宋锦没说话，不太有精神，他抬起人的下巴，轻轻在他憔悴的脸颊上亲了亲。
“我知道你最懂事了对不对，今晚我一定早点回家，晚上多陪陪你。”
宋锦是个软性子，季越舟都这么哄他了，他当然不介意。
为了让脸色看上去好点，他勉强露出弯起嘴角，反握住季越舟的手，眼里有细碎的笑意，明媚动人，“不用管我，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乖巧懂事的样子唤起了季越的良知。
季越舟神色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穿起外套离开了。
人走后宋锦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菜发了会呆，胃口似乎随着季越舟的离开一并带走了。
他用筷子夹了几口菜放到嘴里，不怎么吃得下，抿了抿唇，也离开了。
距离下午的排练时间还早，他回到剧院的时候，剧院人并不多。
正准备回休息室眯一会儿觉，视线不经意一瞥，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傅知熠——昨晚和他站在房间前，声称要“捉奸”的那个人。
傅知熠正在和工作人员说话，工作人员不知说了什么，傅知熠的脸恍若被冰冷的雨滴划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破碎感。
人明明好端端的在这站着，看着却很脆弱，让人有一种随时会倒下的错觉。
宋锦走近的时候，听到傅知熠失落地向工作人员说了一声谢谢。
傅知熠回头正恰巧对上宋锦红肿未消的眼睛，下意识在宋锦眼下浅浅的泪痣那儿停留了一下，只听宋锦的细柔的声音响起：“你是江予乐的男朋友？”
傅知熠点了点头。
他是来找江予乐的，可一问才知道江予乐现在不在，本想就这么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望向宋锦的眼神有些复杂，“你男朋友是季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