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马玉的病情刚刚好转,他担心如果未继续服药巩固,导致脑疾复发,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马玉对明朝郎中的能力持怀疑态度,历史上明朝皇帝都能因御医的误诊而病逝,因此他并不信任明朝的医生。
看来,以后需要偷偷地把药倒掉了。
少顷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散了,老孙头送走李郎中后,又重新归来。
老孙头,全名孙治崔。
从他的名字可以推测,他父亲与姓崔的人可能关系不佳。
老孙头住在小酒馆后面,他养了一头驴,平时干些送货的买卖。
根据原主的记忆,老孙头是个特别热情的人,与他父亲关系非常亲密。
他父亲也会将拉货的活交给老孙头,两人晚上闲暇时还总会一起小酌几杯。
老孙头细细端详着手中的手机。
“大侄子,刚才你好像被这东西咬了一下,然后就把它扔了。
我觉得挺新奇的,就捡了回来。”
“老马,这小子脑疾痊愈,是否与这物件有关?
它形似铜镜,却小巧许多。”
马玉惊喜地看着手机。
心中暗道:“我的金手指来了?”
“我似乎是被这个新手机带到大明的,莫非我用他还能穿越回去?”
马子忠诧异地抢过手机。
“这玩意把人照得漆黑,我瞅着可不像镜子。
这玩意应该是玉儿掉井中随手捞起来的一件杂物吧。”
马玉迅速夺回手机,开始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完全不顾旁边好奇的两人。
而老孙头说的“被咬”,其实是当时手机正在灌输给马玉原主的记忆,一股电流从马玉的手传输到了大脑而己。
幸好老孙头把手机捡了回来,不然在那么多人中,万一被谁藏起来或者卖掉可就糟了。
如果那样,马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手机了。
马玉摆弄了半晌手机,最终无奈地放下,可能因为穿越的原因,手机己经没电了。
他按了许久的开机键,却始终没有一丝反应。
“孙叔,这个东西旁边有像线一样的东西吗?”
马玉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问得有些愚蠢,即便有线和充电器,大明能有插座吗?
“呦”孙治崔捅咕了一下马子忠,“老马你看,这小子还认得我!”
“我也没看到线啥的,大侄子,是不是这个东西将你治好的?”
“怎么可能!”
马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玩意也不是药,难道咬我一下,我就痊愈了?
我只是记得小时候玩过这个玩具。”
然而,马玉为何要撒谎呢?
尽管现在手机无法开机,但马玉始终觉得自己之所以穿越,就是因为这个手机。
此外,这里是古代,马玉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倘若让别人知道有手机这种新奇的玩意,极有可能会被别人抢夺,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现如今的马玉只能将事情隐瞒下去,自己才有希望穿越回去。
“这就是块有孔的石头,我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
不提这些了,爹,我想出去转转,缓一缓。”
马玉急中生智,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
马子忠端着一碗清水,缓缓步入,言道:“你这大病初愈,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尽管我己经痊愈,但是记忆还是有些模糊,所以我想出门走走,没准能恢复恢复。”
马玉又道。
孙治崔拍了拍还在担心的老爹:“行了,既然侄子想出去走走,那你就陪着去吧。”
“店里不用担心,我帮你看一会儿。
不过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点菜,晚上咱俩喝一口。”
马子忠见老孙都这样说了,便不再争辩,等马玉换好衣服,便带着马玉走了出去。
出了院门,不远处就是秦淮河。
这秦淮河波光粼粼,水波荡漾,河中流淌着诗情画意。
正是这条河,孕育出了许多诗人的灵感。
马玉爷俩在这条街上施施而行,徐徐回忆着这几月的经历。
而马玉看着这座古都,也感到了一丝震撼,原主的记忆有些混乱,所以很多刚到应天的事情他也想不起来。
此时是洪武元年的应天,出乎意料的是,马玉并没有看到断壁残垣,一切井然有序,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街上小贩叫卖声,声声入耳,热闹非凡。
行人络绎不绝,车马繁忙。
许久。
他们走到了应天府衙门口,瞧见一群行人围观。
不得不说,人类总是喜欢凑热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人驻足观望。
马玉父子怀着好奇心凑上前去,只见衙门口张贴着一张告示。
虽然告示上全是繁体字,但马玉凭借现代知识外加一些猜测,勉强能辨认出大意。
但是古代告示多用文言文书写,即便识得繁体字,解读起来也颇为费力。
告示大致内容是,昨日朱元璋正式登基,改年号为洪武,同时册封了皇后、太子、功臣等。
告示内容还提到朱元璋是得到上天的启示和百官的拥护,才勉强同意成为皇帝。
最后,告示列出了一些新政策,其中一条引起马玉的注意。
禁止所有人贩卖酒水,以及禁止种植糯米等作物。
马玉心中一惊,这条禁令无疑会对自家酒馆产生重大影响。
他本想着刚刚穿越到大明,研究研究新型酒水,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然而,这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马子忠不识字,他还在聆听周围人的议论,完全不知道自家酒馆的生意即将遭受重创。
马玉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
“爹,坏了!”
马玉焦急道:“上面禁止咱们卖酒,就连种植都不行。”
马子忠如遭雷击,惊讶地看向马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听谁说的?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之前只有军队才禁止喝酒。
怎么现在连老百姓都不让卖酒了?”
马子忠并不知道马玉识字,因此才怀疑他听错。
马玉指着告示,语气坚定:“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你出去从军,娘让我跟着村里的老先生学过认字。
虽然认不全,但我肯定那告示上的意思就是这样。”
马玉眼珠一转,即兴编造了这个借口。
实际上,原主自幼便有脑疾,加之家境贫寒,根本未曾有机会学习识字。
马子忠愣了愣,并未考虑马玉是否在撒谎的问题。
眉头紧锁,又向周围人打听了一圈。
“诶…”确认无误后,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马玉的肩膀:“没事,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爹我再去从军,怎么着也能糊口度日。”
望着头发己半白的父亲,马玉心头一酸,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重蹈覆辙,再次踏上从军之路。
在明朝初期,战争频发,难以预料下一次战争是否会让他客死异乡。
必须找到一个解决之道。
“您先别着急,咱们先回家商量。
一定会想出对策的。”
说罢,马玉父子二人默默转身,踏上归途。
一路上,马玉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办法,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在这种绝境的情况下维持生计。
马子忠则是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忧虑。
街道两旁的繁华景象此刻在他们眼中却显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