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杨卓的女儿杨璇姬,身着华丽的戏服,正在精心补妆,但见她那柳眉轻挑,一双美目秋波染,十指兰花纤玉挽,娇颜凝脂落尘凡,真是好个美人。
这时,那门头张赶来,报说道:“班主,对面刘掌柜在跟您抢客,说他请了绝色仙女来唱戏,把客人都抢他那边去了。”
杨卓疑惑道:“这怎么可能?
哪有仙女?
再说了,请戏班那么大的事,早上也没看见有动静,就这一会的功夫,他上哪找那么多人搭台唱戏?”
门头张不解道:“班主说的倒是在理,我在门口了半天,也未见有伶人进出,可是己经有人看完出来了,都说好看得不得了。”
“当真?
难怪今日客人稀少。
如此,我杨某人倒要去看看。”
杨卓说完,随手招来几个武生,匆匆离开后台,那杨璇姬也随即跟了过去。
杨卓等人来到街上,见刘掌柜正在居福客栈门口拉客,上前喊道:“刘掌柜,你这是在干什么?”
刘掌柜闻言,暗叫不好,赔笑道:“哟,这不是杨班主吗?
您要……住店吗?”
“你少在这里打哈哈,谁要住你的店?”
杨卓强压怒火,又质问道:“刘掌柜,你打着天界戏院的旗号拉客,还说请了仙女唱戏,你这不是砸我霓裳苑的招牌吗?”
“嘿嘿!
瞧您这话说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唱你的戏,我唱我的曲,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砸你招牌了?
那是你技不如人,怨不得仙女。”
刘掌柜仰起脸,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仙女?
姓刘的,我告诉你,你招摇撞骗我不管,但是你假借仙女之名,跑来抢我的生意,就休怪杨某对你不客气。”
杨卓放出狠话威胁。
“嘿嘿!
哈哈!
姓杨的,我也告诉你,仙女就在楼上,说我招摇撞骗,你是血口喷人。”
刘掌柜理首气壮地挺起胸膛。
“是吗?
那我倒要看看你说的仙女,到底是人是鬼?”
杨卓说完,便带着众人冲入客栈,刘掌柜遮拦不住,只好跟了进去。
此时,暖香阁里座无虚席,一众宾客正看得津津有味。
作法台前,只见香炉青烟缈缈,林飞正盘膝而坐,一本正经地施展着“法术”,嘴里还念念有词。
突然,杨卓等人踹门而入,惊得林飞一个激灵,不觉站了起来。
暖香阁门口,怒气冲天的杨卓看见投影的俊男俏女,还有那极致华丽的舞台,美幻到极致的影音效果,不由呆若木鸡。
杨璇姬也不觉看得入迷,不料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
惆怅疑惑之间,见林飞似乎在作法收功,便上前问道:"人呢?
连人带舞台眨眼就没了,定是你在以妖术惑众。”
林飞扭头看见杨璇姬,不满道:“什么妖术?
这叫千里开眼术,加上这个请仙匣,就能看见天上的仙女。
因为远在天上,仙女并不在这里,所以停止施法,就看不见了。”
璇姬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这天上仙姬所唱,果然是天籁之音,不同凡响,只是……你在此揽客,便是违背行规,砸我们的场子。”
这会,杨卓也回过神来了,上前指着林飞问道:“你是何方妖人?
竟敢无视行规,来我霓裳苑砸场子?”
林飞身为曾经的街霸,又打小就爱练习散打,还当过几年特种兵,所以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当即收好手机,不屑地看着杨卓。
“行规?
我去你霓裳苑了吗?
不要忘了,这里是居福客栈,怎么就砸了你的场子?
我是砸了你的门,还是掀了你的桌?
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别怪我不客气。”
林飞气势汹汹地说道。
“你……你……”杨卓一时语塞,“你……是没砸我的门,没掀我的桌。
但是,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比你先来,你要开戏院,那就只能去别处,这是规矩,你不懂吗?”
“先来后到,当然没错,你是先在对面开戏院,可我也没抢你的戏院,你的戏院不还是你的吗?
跟我说先来后到,犯得着吗?”
刘掌柜在一旁帮腔道:“杨班主,先来后到也要讲范围的,你的地盘仅限戏院之内,超出戏院的范围,你管不着。”
杨卓顿时火冒三丈,大骂道:“好你个姓刘的,我拿你当邻居,你却伙同别人来害我,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真以为我好欺负。”
转身招呼手下武生,“给我砸。”
几个武生当即上前,一个砸掉了林飞的香炉,一个掀翻了林飞的法台。
本来,林飞虽然当过街霸,但是行事却颇讲道义,眼见对方欺上门来,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当场就是两记闪电般的重拳,打得两个武生猝不及防,当场晕倒在地。
杨卓见林飞厉害,暗暗有些吃惊,却也不怕,毕竟他这边人多,只骂道:“臭小子,还敢跟我们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转身挥手,“伙计们,跟我一块上。”
眼看恶斗一触即发,门外忽然闯进来一群人,为首之人身着锦团华服,一脸油光,眼神轻浮,正是本地知府赵安骞的独子,赵玉郎。
原来,赵玉郎早就盯上了杨璇姬,奈何多次纠缠无果,今日便带手下抢人来了,不料杨璇姬不在戏院,便打听着找到了这里。
“嘿嘿!
璇姬姑娘,原来你在这。
听说,有人抢你的生意,这人是谁?
本公子帮你教训教训他。”
赵玉郎摇头执扇,凑到璇姬身边,睨眼扫视旁人。
“啊……,这个……”璇姬不觉皱眉,又尴尬地后退一步,说道:“只是有点小误会,说清楚就没事了,不敢烦劳赵公子。”
“璇姬姑娘,咱俩早晚是一家,何必如此客气?
有麻烦尽管说,本公子替你打发了。”
赵玉郎说着,一手摇着扇子,一手往杨璇姬的肩头搂去,仿佛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