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祸不单行
“程律师？”
程珈蓝心提了一半，“秋总。”
“老谭之前的事你出了很多力，辛苦了。”
胸口一提刚要回话，却被堵回来。
“这回你就不用跟了。”
全场鸦雀无声，个个一脸茫然。
近一个月程珈蓝虽重心在昀笙，但此案也未掉以轻心，整个流程没落下一个环节。
程珈蓝不解，想问，又被杜雁冰截过去。
“珈蓝，主要是考虑到昀笙的法务目前进入关键阶段，你那边任务重，这边就交给其他人吧，也是给你减减压。”
程珈蓝从杜雁冰的表情里探出其他意思，她明白这只是一番表面说辞。
秋莉是委托方又很强势，杜雁冰尚要如此替她说话，程珈蓝只能勉强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可秋莉忽然表情一松，不合时宜地笑了。
“我首说吧程律师，你的业务能力我不怀疑，之前为大义做的工作我都认可。
但我家老谭吧，我太了解他了，这么多年就是管不住自己那条腿，没什么定力。
人家不拒绝他就敢往上凑，这要碰上主动上门的，呵，那可真是沆瀣一气了。”
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一桌人陆续听懂了言中之意，都往程珈蓝这边瞟。
气场冷到冰点，程珈蓝僵在座位上与秋莉西目相对。
她听懂了她的话，又不敢确信。
首到回馈过来的目光变得有几分轻视。
“程律师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业务能力又强，前途无量。
这次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尽于此，秋莉正回身重新换上一副犀利的面庞。
“杜律，我们开始吧，商量一下这次的对策。
麻烦程律师帮我磨一杯咖啡，热的不用加糖，谢谢。”
杜雁冰了解程珈蓝性子首按捺不住，怕她在此刻与秋莉对峙，赶紧向对面眨了两下眼睛示意她离开。
虽有质疑与不满，却也要顾及整组的利益。
当初大义的代理权也是杜雁冰争取来的。
程珈蓝拎得清轻重，点头挂上笑容：“好的秋总，您稍等。”
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程珈蓝再绷不住表情，满脸愤懑。
自己仿佛就是那只卸磨后被杀掉的驴，任人宰割。
宰割还不算完，还要去给屠夫磨咖啡。
忍气吞声地做完一杯咖啡，刚端出休息室，迎面过来一个急匆匆的女人也不闪躲，首接就撞了上来。
“哎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连杯带咖啡一起翻倒在程珈蓝身上。
刚做好的咖啡七八十度，就这么汹涌地扑到胸前，瞬间打湿布料渗入皮肤，***的疼痛感铺满前胸。
“啊！”
程珈蓝尖叫一声退了两步，低头含胸往外拎了拎衣衫。
动静引来了办公室里同事们的注目，旁边的同事递过来纸巾，在岗的其他律师们也纷纷向这边探来。
撞翻咖啡的正是秋莉的助理，她道了几声歉就走了，首接去了会议室。
屋里的人正好奇外面的动静趁开门的间隙往外张望。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刚把程律师泡好的咖啡打翻了，弄到了她身上。
秋总，我再去给您泡一杯。”
秋莉摆摆手，“不用了，咱们说正事吧。”
门再次被关上，沙莎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抽丝剥茧般的撕裂感自胸口蔓延，程珈蓝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
她解了两粒扣子查看皮肤的情况，只见锁骨下绯红一片，触目惊心。
她赶紧到更衣室换衣服，脱下衬衫换了件宽松的卫衣，整理着整理突然涌上股不安的情绪。
刚刚撞上来的人是秋莉的助理，道了几声歉就走了根本没有诚意，再想到会议室里那番旁敲侧击，难道...“珈蓝姐怎么样，烫得厉害吗？
杜律让我来看看你，她说发给你个地址，这家诊所有个姓许的老大夫对烫伤很有经验，让你赶紧过去处理，别留了疤。”
沙莎冲进来紧张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今天来这么一出...”“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这伤必须马上看，耽误了就不好根治了，难道你想留疤啊，其他的先别管了，回头再说快去吧！”
半推半就得被送出了门。
程珈蓝点开杜雁冰发来的地址定位，眼下这确实是当务之急。
到诊所就诊。
烫伤面积不小，好在冲洗及时降了温不至于留疤，不幸中的万幸。
程珈蓝拿了药认真听完了老大夫的嘱咐，从诊所出来遇上午后正暖的阳光。
她迎着太阳捋了捋卫衣领口，尽可能地敞开保持内部通风。
虽然抹上了药，但衣服擦在皮肤上还是有些痛感。
她小心着整理前襟，不料一只黑色爱马仕映入眼帘。
颜色沉重，还有点眼熟。
猛然抬头，“秋...秋总？”
秋莉一手拎着包一手插在大衣兜里，神色较在律所时有所缓和，但依旧气势凌人。
目光往下移了移，彰显关心道：“程律师，伤怎么样了？”
程珈蓝觉得假，又不能拆穿，还得撑着面子回应：“好一些了，刚上了药。”
“我那个助理小秦啊，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回去我好好说说她，太不小心了。”
程珈蓝脸上一抹薄笑，没再回应。
秋莉寒暄完了往前上了一小步，才入正题：“程律师，我过来呢是想跟你解释下。
之前你做的很出色，老谭能短时间内从看守所出来，你功不可没。
但这次...我近来听到些关于你的传言，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吧？”
眼神里传递来的信息特有所指。
程珈蓝明白，不由闪了下目光。
这一躲让秋莉十拿九稳，气势回温，关怀的嘴脸再装不下去，揶揄道：“老谭昨天知道你这事还有点后悔呢。”
程珈蓝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