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底层马仔的卑微日常
巷子外就是嘈杂的街头，人和车像流水一样涌动。
阿飞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往外挪。
其实一点都不疼，但每一步都得装出龇牙咧嘴的样子，生怕露出破绽。
这鬼系统给的“疼痛免疫”，真是又怪又好用。
混进人群，他低着头，尽量不起眼。
耳朵却没闲着，听着周围的叫卖声、喇叭声，还有擦肩而过的人们的闲聊。
谁知道这繁华下面藏着多少刀光血影。
眼前忽然跳出个半透明框。
最强马仔系统提示：获得属性点x5。
来了。
阿飞心里一凛。
逃命也能拿点？
他没犹豫，把点数全加到力量和体质上。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流，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抚过。
感觉不太明显，但感觉得到它在变强。
还不够，远远不够。
这地方想活下去，光靠不怕疼可不行。
他心里对力量的渴望更甚。
随着原主的记忆一步一步找到龙哥的据点，一个藏在旧楼里的破烂地方。
推开门，一股烟味、汗味、霉味混杂着扑面而来。
里面乌烟瘴气，几个歪坐在椅子上的马仔正抽烟吹牛。
龙哥坐在里面一张油腻的桌子后，正骂骂咧咧。
“妈的，这点事都办不好！
都是饭桶！”
他看到阿飞进来，带着一身血，愣了一下。
“哟，阿飞？
***还活着呐？”
语气里带着意外，还有一丝不快，嫌他把血带进来。
阿飞弯着腰，捂着胳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运气好，龙哥。
那边人太多，我……我跑得快。”
声音沙哑，听起来挺虚弱。
龙哥扫了他一眼，看他伤得挺重，虽然没死，但也没啥利用价值了。
“废物！
一身血回来添晦气！
真是衰！
滚回去！
别死在外面就行！”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找个地方躲起来，养好伤！
下次再这么丢人，老子打断你的腿！”
旁边的马仔都看过来，有的眼神麻木，有的带着幸灾乐祸，还有的甚至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阿飞低着头应是，心里却冷笑一声：这***，就知道吼。
就知道欺负下面人。
不过，骂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回到马仔们住的大通铺，那地方更没法看。
阴暗潮湿，十几张高低床挤得满满当当，空气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气味。
地上到处是烟头、垃圾，还有不知名的污渍。
“咔哒！”
一个年轻的小伙面红耳赤的从卫生间里出来。
“呐~，憋不住就去对面宾馆给你珍姨吹吹！
不要老是用手！
“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随手给他扔了二十块钱，把手里的烟头丢掉指了指窗外。
小伙接过钱踢了他一脚。
“操！
拿了钱还踢老子。”
里面零零星星躺着几个人，有的睡死过去，有的睁着眼发呆，有的低声咒骂着。
看到阿飞回来，一身血，也没什么人过来问。
大家都一样，今天不知道明天事，顾不上别人。
阿飞找了个空床位躺下，其实睡不着。
听着周围的呼噜声、梦话，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麻木，绝望，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连挣扎都提不起劲。
第二天，阿飞去了街边的熟食档，点了碗最便宜的炒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酱油味很重。
一边吃，一边听旁边桌几个马仔聊天。
“昨晚洪兴那边又砍了我们一个看场子的。”
“操，日子没法过，整天提心吊胆。”
“龙哥又去赌了？
听说输了不少。”
“上面的人吃肉，我们下面的人连汤都喝不上，还要替他们卖命。”
都是些抱怨和零碎的消息，没什么大用，但阿飞都记在心里。
这就是他现在能获取信息的方式。
吃完面，回据点打杂。
帮着扫地，擦桌子，或者在门口看风。
干着这些最底层的活，阿飞却用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龙哥今天心情不错，在里面跟人吹牛。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呵斥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得有五十多了，弯着腰站在龙哥面前，好像在说什么。
“你说啥？
老子的话你没听清楚？！”
龙哥的声音猛地拔高，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龙哥，规矩不是这样….”本叔想解释什么。
“规矩？
老子就是规矩！”
龙哥突然暴怒，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本叔身体一歪，摔倒在地。
龙哥上去又踹了几脚，一边踹一边骂：“老东西！
还敢跟我讲规矩！
给你脸了是不是？！
滚！
再让我看见你在这碍眼，腿给你打断！”
老人蜷缩在地上，不敢吭声。
周围的马仔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阿飞站在角落，手里拿着扫把，一动不动。
心里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这就是龙哥，欺软怕硬，狗仗人势。
这就是底层马仔，没有价值，随时可以被践踏。
他看着老人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开，背影佝偻。
那一刻，脑海里闪过现代社会的画面，摩天大楼，干净的街道，人们脸上平静的表情。
再看看眼前这个阴暗的据点，弥漫的酸臭味和绝望。
巨大的落差像冰水一样浇下来。
他知道回不去了。
想在这里活下去，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只能变强。
不再当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
阿飞无意中听到龙哥跟另一个小头目说话，他们反复提到码头那边，说“蒋先生死了，上面要重新分蛋糕”。
龙哥显得很兴奋，说“码头那块油水多，这次说什么也要咬一口”。
阿飞心里一动，记下了“码头”这个关键词。
看来这地方，要出事了。
正琢磨着，眼前再次浮现那个半透明界面。
最强马仔系统提示：新任务己生成。
熟悉环境任务目标：在铜锣湾区域侦察并记住至少五条主要街道和三个重要据点。
奖励：经验值x30，积分x5。
阿飞心里一凛。
系统不是让他躲起来，而是让他主动去了解这个世界。
去侦察？
这不就是让他去摸清情况，为下一步做准备吗？
有意思。
这系统，果然不是个死物。
有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