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的交锋与心事
江澈盯着桌上那张金灿灿的名片，越看越觉得刺眼，就像一颗埋在他和洛颜之间的定时炸弹。
他偷偷瞥了眼洛颜，发现她正用指甲在桌布上划着圈圈，眼神有些放空，明显还在想刚才那茬事儿。
“这人不会是盯上你了吧？”
江澈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看他那眼神，跟扫描机似的，就差把‘挖墙脚’三个字写脸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名片翻了个面扣在桌上，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男人的存在感也按下去。
洛颜苦笑着摇摇头：“谁知道呢，现在的职场，套路比电视剧还精彩。
上周陪客户吃饭，他突然就开始夸我的方案，还说什么‘千里马就该配好伯乐’，整得跟传销洗脑似的。”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下肚，却没能浇灭心里的烦躁，“我当时就想，这人怕不是‘职场PUA’大师，专门给人画大饼的。”
江澈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
他想起自己在公司被背锅的遭遇，职场里这些弯弯绕绕，真是防不胜防。
要是洛颜真掉进这种“大饼陷阱”，那可怎么办？
他刚想开口劝洛颜小心点，又怕显得自己太啰嗦，像个老妈子，只能憋出一句：“反正你小心点，别被他忽悠瘸了。”
正说着，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服务员推着插满蜡烛的蛋糕从后厨走出来，隔壁桌不知道谁过生日，一群人扯着嗓子唱《生日歌》，跑调跑得能把人耳朵震聋。
洛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惊得一激灵，不小心碰倒了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像朵刺眼的花。
“我去拿纸巾！”
江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结果太着急，膝盖狠狠撞在桌角，疼得他差点原地蹦起来。
但他顾不上揉膝盖，跌跌撞撞跑到服务台，拿了一大把纸巾冲回来。
等他手忙脚乱地把桌布擦干净，才发现洛颜正盯着他笑，眼神里有久违的温柔。
“还是和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洛颜轻声说，这句话让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江澈的手停在半空，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回忆突然破土而出：大学时他帮她占座总会撞翻书包，下雨跑着给她送伞结果自己摔了个狗啃泥，还有毕业那天，他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却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就在气氛变得微妙时，江澈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工作群里消息99+，主管在群里@所有人：“紧急通知！
客户要求今晚必须出修改方案，大家回公司加班！”
后面还跟着个“微笑”表情包，看得江澈血压瞬间飙升。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这都几点了？
还让人活不活？
真就把我们当‘永动机’使呗！”
洛颜凑过来看了眼屏幕，皱了皱眉头：“这么晚还要加班？
你们主管怕不是‘吸血鬼’转世，专挑人休息的时候搞事情。”
她嘴上吐槽着，眼神里却满是心疼，这让江澈心里暖烘烘的，又酸溜溜的——要是还能像以前那样，有人能在加班时给他送杯热咖啡，该多好啊。
“没办法，社畜的命不是命。”
江澈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他刚站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又坐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便利贴，快速写了几笔，“这是我新号码，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他把纸条塞给洛颜时，耳朵尖都红透了，像偷藏糖果的小孩。
洛颜接过纸条，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夹层。
她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江澈的手背，带着淡淡的体温。
“路上小心，别被主管‘卷’死了。”
她笑着说，可那笑容里分明藏着担忧。
江澈走出餐厅，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酒意。
他望着城市璀璨的夜景，心里却空落落的。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主管发来的消息：“江澈，你顺路把会议室的投影仪带过来，别耽误事儿。”
他看着这条消息，差点没把手机扔了：“合着我不仅是‘背锅侠’，还是免费劳动力是吧？”
另一边，洛颜刚走到地铁站，就收到了周先生的短信：“洛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们公司的下午茶可是有米其林甜点师坐镇哦~”她翻了个白眼，首接把手机调成静音。
可没走几步，又收到母亲的消息：“宝贝，妈给你介绍了个相亲对象，条件可好了......”她看着手机屏幕，只觉得头大如斗，“救命！
职场和生活，能不能放过我这个‘人间小苦瓜’！”
深夜的办公室里，江澈抱着投影仪，累得气喘吁吁。
办公室里就剩几盏小灯亮着，像几只没睡醒的眼睛。
他刚把设备调试好，主管就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江啊，年轻人就是要多吃苦，以后都是你的经验！”
这话听得他首想翻白眼：“经验？
我看是‘教训’还差不多！”
加班到凌晨两点，江澈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出写字楼。
城市的夜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驶过的出租车车灯划破黑暗。
他掏出手机，看着和洛颜的聊天框，犹豫了半天，发了条消息：“安全到家了吗？”
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口袋——也许，她早就睡着了吧。
而此刻的洛颜，正坐在飘窗上发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她手里的纸条。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周先生发来的语音，足足有60秒。
她没有点开，而是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继续盯着纸条上那串数字。
突然，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拿起手机，新建了个联系人，名字就叫“江澈”。
城市的夜空下，两个被生活追着跑的人，都在为未知的明天发愁。
江澈不知道自己还要背多少锅，洛颜也不清楚该怎么摆脱周先生的纠缠。
但至少，在这个冰冷的职场和复杂的世界里，他们又重新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就像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细细的绳索，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带他们走出困境，但至少，给了他们一丝温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