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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顾明衬衫第三颗纽扣的缝线。

身为急诊科护士，我对缝合痕迹向来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可这一次，指尖的触感却让我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颤栗。

上个月，我们紧急抢救一位被机器绞碎手掌的工人，我在处理伤口时，见过类似不规则的交叉针法，那复杂又独特的走线，此刻竟出现在这小小的纽扣上。

“在看什么？”

顾明不知何时从身后靠近，温热的身躯紧紧贴着我，熟悉的消毒水气息喷在我的耳后。他今天又在解剖室忙碌到深夜，白大褂的袖口还残留着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

突然，金属纽扣像是有了生命，在我的指腹下轻轻蠕动起来。我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暖黄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可本该冰凉坚硬的扣子，此刻却泛着一层湿润的光泽，细密的缝线间，缓缓渗出暗红色的组织液。

我凑近细看，胃里一阵翻涌——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丝线，分明是用人类臼齿精心打磨成的骨钉！

“这是守护你的代价。”顾明察觉到我的异样，伸出手握住我不停发抖的手。他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银戒突然收缩，戒圈内侧隐藏的尖刺深深扎进我的皮肤。

鲜血滴落在衬衫上的瞬间，那些由牙齿制成的纽扣竟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声音尖细又凄惨，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后腰重重地撞上餐桌。只听见“哗啦”一声，沙拉碗里的苦苣像是被施了魔法，疯狂地生长起来。

紫红色的叶脉高高凸起，像是充满鲜血的血管，迅速蔓延开来，缠住了我手腕上的银链。这银链是顾明上周送我的恋爱百日礼物，那时我满心欢喜，可此刻它却像一块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

就在这时，手机在包里剧烈震动起来，是ICU的紧急呼叫。我慌乱地抓起外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