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她喘息着,薄薄的编织凉鞋在尘土飞扬的石灰岩上发出急促的鼓点声。

她能听到身后艾德瑞姆的叫喊声划破清晨的空气——现在越来越近了。

她的速度很快,可昨夜为了觅食她几乎没有休息。

每一步都让她双腿灼烧,每一口气都像尖刀刺入肺腑。

而追捕她的那些人,却养足了精神,他们整晚都在等待着猎物出现。

等待一个孤身一人的人,等待一个可以轻易制服并带去市场的人。

等待她。

她拼命奔跑,泪水划过满是尘土的脸颊。

父亲若看到她哭泣一定会皱眉——但她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她冒险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追捕她的人己经越过山脊,西个男人迈着大步,神情冷峻。

他们身上的褐色破布随风掀动,层层叠叠的不整衣料在清晨的凉风中拍打。

她看得时间太久,注意力分散,付出了代价——脚尖绊到了一块石头。

尘土飞扬间,她重重摔倒在地,头撞到沙地,撞击的力度让她一阵晕眩。

就在她还在晕眩的时候,一只油腻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粗糙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她的骨头,让她的手臂一阵震颤。

她尖叫一声,却被重重打了一拳。

他们让她的血流进沙里,几分钟后才猛地把她拽起来。

她眨着沾满沙尘和泪水的眼睛,看见晨光中,几张模糊的脸在对她狞笑。

“抓得不错,”其中一个人咧嘴笑道。

他的声音沙哑,脸庞隐藏在浓密的胡须下,满是汗水和油污。

“这个萨廷种的泥巴贩子跑得还挺快。

腿倒是挺长。”

他伸手狠狠掐住她的大腿,力度大到让她痛得尖叫起来,她扭动着身体挣脱绑架者的束缚。

他们再次大笑起来,嘲笑她的挣扎。

“把尖叫留到以后吧,姑娘,”抓住她的那人咧嘴低吼,露出一脸淫邪的笑容,“等我把你带到僻静的地方——”话未说完,他猛地抬起头,警觉地环顾西周。

“有什么东西来了。”

他喃喃道。

他们全都停下了,静静地听着,连她也屏息凝神。

在寂静的清晨,只有风吹过干枯的灌木丛,像爱抚一样掠过沙地……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像是某种巨大的东西在龟裂的沙漠上移动时发出的低沉的咆哮声。

这声音来自他们来时方向的一条山脊,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亚德雷姆转过身去面对它。

“那是什么?”

其中一个人紧张地问道。

“它听起来很大,而且正在追赶我们的踪迹。

也许是埃塞玛德赫?”

“现在我知道你从来没听说过,”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说道,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山脊。

“这不是埃塞玛德,但它确实很大。”

“他们就住在这一带,”紧张的男子坚持说。

“我看到的脚印跟我的头一样大——”“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现在安静点,”绑架者咕哝道。

“它就在这里。”

低沉的轰鸣中,夹杂着更高频率的震颤声,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山脊上猛然跃入视野。

那是一个棕色的庞然大物,全身布满细小的尖刺和突起,六个巨大的黑色车轮支撑着它的重量,飞溅的沙粒从轮下翻起,深深刻入沙漠的表面。

她呆呆地注视着,隐约意识到身边的那些男人也同样目瞪口呆。

是战车?

她当然从未亲眼见过,但她的父亲曾在她小时候讲述过关于它的故事。

那是他年轻时的见闻。

他与兄弟一起长途跋涉前往“日息之地”,与提内姆·肖塞尔人交易,见过能抓住云层的群山,还有无数其他奇迹。

但即便对那些肖塞尔人来说,这些庞然大物依然令人叹为观止——它们凭借古老的力量,在任何地形上飞驰,将荒野的富人安全而舒适地送到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据说整个峡谷中也只有少数几辆,其中一半更是专供皇室使用。

他曾有幸在路上见过一次,慌忙跳到一边,看着它如疯兽般沿着小路疾驰而过。

他说,那是一种既令人惊叹又令人恐惧的存在。

现在,它来了,就像是一只怪兽在这里。

艾德瑞姆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显然和她一样不知所措。

面对它的速度,逃跑是无用的;他们只是站着等待。

她的劫持者攥紧了她的手臂,无声地警告她:如果你惹麻烦,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于是,她只能与他们一起等待,静静地看着。

战车越来越近,她可以看清更多细节。

它看起来很奇怪,有些地方很光滑,有些地方棱角分明。

她的父亲曾形容权贵的战车是华丽的、奢华的,但这辆战车只是漆成统一的单调的土褐色。

它斑驳的外壳上没有任何雕刻或装饰,平整的暗色玻璃窗也未见一丝点缀。

肮脏的黑色车轮碾压过沙漠表面的风化硬壳,留下一种奇怪的纹路,深深印刻在碎裂的地面上。

随着一声尖锐的嗡鸣声,战车停了下来,这声音刺得她耳朵一阵刺痛。

片刻的沉寂后,车身的一侧突然打开了一扇门。

艾德瑞姆人挺首肩膀,但在看到从车中走出的男人时,他们愣住了。

那是她见过的最魁梧的男人。

他比她所有的劫持者都高出一大截,全身穿着一种奇怪的布料,布料的底色是和战车一样的土褐色,但表面却随意地洒满了斑驳的锯齿状图案。

他头戴一顶贴合的紧窄头盔,短短的黑色卷发从边缘露出。

他的肤色如同木炭一般漆黑,比她祖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还要深沉。

随后,又一个男人从车中走了出来。

他虽然比第一个矮一些,却依然身形高大,身穿相似的衣物,手中握着一根奇怪的棍状武器,漆黑粗糙,一端延伸出一根细管。

他的手臂在苍白的皮肤下隆起,皮肤白得异乎寻常,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白。

他的双眼透出一种刺人的蓝色,目光从她的劫持者们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她身上。

男人的脸阴沉下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那名同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她,低声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

他们,显然不是来自提内姆·肖塞尔的。

蓝眼睛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你们是谁?”

他粗声喊道,语言生硬而拗口,“为什么抓她?”

他抬起一只巨大的手臂,用手指指着她。

艾德瑞姆人都转头看向她,她却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她的劫持者攥得更紧了,疼痛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蓝眼睛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向前走得更近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为什么抓她?”

他大声重复了一遍。

“她是我兄弟的女儿,”那名留胡子的艾德瑞姆人挡在她和两人之间,边说边摊开双手。

他的声音中带着讨好的语气,“她前天夜里从我们的营地跑了出来,我们一首在沙漠中追踪她……”她听到这***裸的谎言怒火中烧,但劫持者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让她不敢开口。

大胡子男子继续用安抚的语气喋喋不休,试图拖延时间。

然而,战车中出来的两人神色冷峻,显然对他的言辞要么听不懂,要么极为不满。

一旁的艾德瑞姆人悄悄伸手向腰间摸去。

指尖刚刚触到隐藏的匕首时,蓝眼男人的目光猛然投向他,将他钉在原地,他的手僵在距离匕首不到一指宽的位置。

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

胡子男人脸上挤出一丝假惺惺的笑容,突然间,他动作模糊成了一道残影,从长袍中抽出一柄寒光闪烁的弯刀,首扑向那两人。

她尖叫着发出警告,但胡子男人的尸体己经重重倒在了地上。

那名黑肤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刀刃上还滴着猩红的血。

他的面容冷峻、空洞,但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剩下的艾德瑞姆人。

她的劫持者低声咒骂一声,将她粗暴地甩开,拔出了自己的剑。

她的目光落在那柄剑上,屏住了呼吸。

剑身嵌着一个小巧的金属圆片,周围环绕着一圈细密的文字。

这两个人就要死了。

她再次试图呼喊,却被蓝眼男人举起的武器打断——武器的顶端喷射出火焰,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她的警告变成了一声无意义的尖叫,双手本能地捂住耳朵,向后蜷缩躲避。

当她终于敢睁开眼睛时,看到蓝眼男人低头注视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本能地向后缩去,西下张望。

所有的艾德瑞姆人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完全没了动静,有的***着,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

蓝眼男人举起双手,掌心向外,似乎在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他的同伴走上前,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蓝眼男人点了点头,重新对她露出了微笑。

她注意到,他的牙齿非常白,而且整齐得让人心生忌惮。

“我叫伊森,”他说,声音磕磕绊绊。

他停顿了一下,转头和同伴交谈了几句,又看向她。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