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第一场雪，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林语笙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双手环抱着一杯刚刚端来的热可可。窗外的雪花缓缓飘落，像一张洁白的幕布，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种柔软而冷冽的静谧中。

对面的顾清然正在专注地搅拌咖啡，银色的小勺轻轻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语笙，你最近的画稿进度怎么样了？那个新客户不是催得挺急吗？”

“嗯……还差一点灵感。”林语笙答得敷衍，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窗外。

街道上，积雪已经将路面染白，来往的行人不多，大多数人都低头快步行走，似乎只想尽快摆脱寒冷的侵袭。正因为如此，那道身影才显得格外显眼。

林语笙的手指微微用力，杯壁传来些许温度，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她认得他，即使过去了三年，她依然一眼就能认出他。

季寒川。

他站在街角的一棵枯树下，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大衣，肩膀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旧是那副温文沉静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一抹深深的疲惫。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淡地投向这家咖啡馆的方向，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等待着某个人。

“语笙？”顾清然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你又在发什么呆？”

林语笙强行移开视线，将视线落回顾清然脸上：“没什么。最近有点累，可能精神不太集中。”

“也是，你的工作强度确实挺高的。”顾清然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不过，语笙啊，我总觉得，你真正累的不是工作，而是心。”

林语笙笑了笑，没有接话。

窗外的季寒川似乎也没有多做停留。他站了片刻，抬脚走向街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