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香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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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沈府笼罩在薄雾里,佛堂的木鱼声隔着雕花窗棂飘进来,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沈沐婉握着冷透的药碗,望着春桃瑟缩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扣住她手腕时的力度。

前世被这丫鬟背叛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她低头看向碗底沉淀的朱砂粉末,忽然轻笑出声。

“小姐?”

春桃的声音带着颤音,“您、您方才说的朱砂......”“明知故问。”

沈沐婉将药碗重重搁在妆台上,银簪在烛火下划出冷光,“李氏给我的‘补药’里掺了慢性毒药,你每日看着我喝下去,心里很得意吧?”

她忽然逼近,簪尖抵住春桃咽喉,“去年冬至,你偷换了我送给沈清月的脂粉,害得我被李氏罚跪三个时辰,可有这回事?”

丫鬟“扑通”跪地,额头磕在青砖上:“奴婢知错!

是二夫人逼奴婢的,她说若不照做,就把奴婢卖到勾栏院......”泪水混着血珠滴落,春桃腕间的红绳晃得刺眼——那是沈清月赏的,前世她用这红绳勒死春桃时,对方眼里的恐惧至今清晰。

“想活?”

沈沐婉抽出袖中从李氏房里顺来的密信,“从今日起,你仍是沈清月的眼线,但每一味药、每一句话,都要先过我这关。”

她将密信塞进春桃衣襟,“明日申时三刻,把这个送去苏府,就说......李氏要与苏明远商议‘旧药换新’之事。”

春桃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攥着密信退了出去。

沈沐婉摸出《千金方》,指尖划过母亲留下的暗语:“暗卫三,戌时竹林见。”

昨夜她己试过,书中夹层的密语在烛光下会显形,那是母亲当年训练沈家暗卫的联络方式。

卯时初刻,李氏房里飘来银耳莲子羹的甜香。

沈沐婉捧着抄好的《女戒》进门,正见沈清月倚在李氏膝头,腕间翡翠镯子泛着幽光——正是前世害她沉塘的那只。

“沐婉抄经辛苦了。”

李氏递来一碗羹汤,笑意不达眼底,“尝尝这羹,放了你最爱吃的金丝蜜枣。”

沈沐婉垂眸,看见汤面上漂浮的蜜枣核纹——那是李氏惯用的标记,暗示“核”同“合”,意为“合该去死”。

她指尖在碗沿轻点三下,这是暗卫的“有毒”信号,面上却露出惊喜:“母亲有心了,只是民女近日食素,恐辜负您的心意。”

沈清月掩唇轻笑:“阿姊莫不是嫌弃母亲?

当年母亲为了你的满月宴,可是亲自绣了三个月的百子图呢。”

她指尖抚过镯子,“可惜阿姊不记得了,倒是这镯子,母亲说要留给未来的太子妃......”“清月!”

李氏轻斥,却晚了半步。

沈沐婉抬眼,将这对母女的慌乱尽收眼底——原来李氏早有攀附太子之心,难怪前世会收下那半块刻着“景”字的玉佩。

“民女忽然想起三姨娘还等着换药。”

沈沐婉福身告辞,袖中银针己刺进蜜枣,针尖瞬间发黑。

路过回廊时,她将羹汤泼进太湖石后的草丛,看着野草瞬间枯黄,嘴角勾起冷笑。

三姨娘的屋子飘着苦艾味,老人攥着沈沐婉的手,眼底满是担忧:“小姐,昨夜你房里的动静......”“姨娘放心。”

沈沐婉替她换着敷在额角的药膏,“我己不是前世任人宰割的傻子。

您瞧这药膏,是用钩吻草配的,以毒攻毒,专治李氏给您下的慢性头痛散。”

午后,春桃顶着烈日回来,鬓角沾着草屑:“小姐,密信......己交给苏府的管家。”

她从发间取出半块碎银,“这是苏明远赏的,说是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沈沐婉捏碎碎银,里面滚出粒红色药丸——正是前世春桃给她下的合欢散。

“做得好。”

她将药丸溶于水中,递给春桃,“把这个掺进沈清月的茶里,就说......是苏公子给的‘养颜丸’。”

戌时三刻,沈沐婉翻墙而出,竹林里的黑影如鬼魅般现身。

暗卫三单膝跪地,声音低沉:“主母当年留下的暗卫,只剩属下等十三人,听候小姐差遣。”

“查清李氏与苏府的毒药往来。”

沈沐婉将蜜枣核递给他,“尤其要查这钩吻草的来源,还有......”她摸出从李氏房里偷来的玉佩碎块,“这‘景’字玉佩,为何会在李氏手中。”

暗卫三接过物件,身形一闪消失在竹林深处。

沈沐婉望着天上的残月,想起前世沉塘时谢景明暗卫统领的脸——原来母亲与太子府的渊源,早在二十年前便己埋下。

回到闺房时,沈清月的院子传来阵阵笑闹。

春桃躲在廊下,眼神闪烁:“小姐,沈姑娘喝了那茶后,此刻正嚷着浑身发热......”“去请苏明远。”

沈沐婉换上一袭白衣,指尖拨弄着从佛堂顺来的迷香,“就说我在荷花池边等他,有重要的东西要还。”

子时的荷花池泛着冷光,沈沐婉捏着半块碎玉站在汉白玉栏杆旁,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苏明远的身影闯入视线时,她故意让碎玉坠落在地,露出背面的“景”字。

“沐婉?”

苏明远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在看清她衣着时转为厌恶,“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明远哥哥可还记得这玉?”

沈沐婉俯身拾玉,袖中迷香悄然散开,“当年母亲临终前,托李氏交给你的定情信物......”她忽然踉跄着跌入他怀中,指尖迅速在他腰间摸索,“原来你把它藏在这里......”“放肆!”

苏明远推开她,却在触到她腰间玉佩时瞳孔骤缩。

远处传来沈清月的尖叫,他慌忙整理衣襟,没看见沈沐婉指尖多了枚带血的玉佩碎片——那是从他腰间拽下来的。

“苏公子好大的兴致。”

沈清月的声音裹着怒意,她身着中衣扑过来,身后跟着举着灯笼的李氏,“方才妾身听见动静,还以为有贼......”“清月,你听我解释......”苏明远的辩解被李氏的惊呼打断。

沈沐婉趁机将迷香粉撒在荷花瓣上,看着沈清月忽然捂住心口倒下,嘴角扬起冷笑——这迷香与合欢散相冲,足以让沈清月在苏明远怀中“发病”。

“来人!

快请大夫!”

李氏的尖叫刺破夜空。

沈沐婉躲在假山后,摸着手中带血的玉佩碎片——那上面除了“景”字,还有半朵桃花纹路,与母亲的碎玉合起来,竟是完整的龙凤佩。

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己是丑时。

沈沐婉望着沈清月被抬走的方向,想起前世此刻自己被拖去祠堂的场景。

她摸出袖中的银针,在月光下轻轻吹去针尖的粉屑——那是从李氏香炉里刮下的迷香,明日就能让整个佛堂的人陷入幻觉。

“沈沐婉,这一世,换我来教你什么叫痛。”

她对着池水轻笑,倒影里的眼角泪痣泛着冷光。

池中荷叶翻动,倒映着远处佛堂忽明忽暗的烛火,恍若前世沉塘时的冷月光。

这一夜,沈府的人谁也没注意到,荷花池底沉着半块带血的玉佩,以及一张浸了水的纸——那是沈沐婉故意遗落的“李氏与苏府私通密信”,墨迹在水中渐渐晕开,却在关键处留着清晰的朱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