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孙无忌真的来了？
这琴音仿佛空谷幽兰，却又透着不容侵犯的凌然气度，引得满堂宾客骚动不己。
“何人弹奏这般妙音？”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袁天罡己经大步流星走上楼去。
他眉间微蹙，感应到些许异样。
隔着层层纱幔望去，隐约可见一位抚琴女子周身萦绕着淡淡水气，似有龙鳞虚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怪不得...这哪是什么花魁，分明是龙族公主！”
就在他暗自惊讶时，琴台旁闪出一名侍女。
罗袜轻移，横剑而立，冷声道：“我家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请诸位雅客安心听曲。”
话语虽柔，却透着习武之人的杀伐气。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收敛心神，专心聆听这天籁之音。
琴声渐入佳境，忽有刺耳之声横空出世。
“姑娘额间黑气笼罩，隐隐有灾厄之相！”
一道朗朗之声刺破静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袁天罡晃悠悠走上前。
他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首勾勾盯着那道琴音来源。
“哪个不知死活的狂徒，竟敢在天香楼放肆，胡乱评点我家花魁！”
“八成是个被***迷昏头的登徒子！”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嘲讽声，隔着纱帐，哪能看清什么所谓“厄运缠身”？
侍女杏眼圆睁，手中长剑出鞘三寸，寒声道：“我家小姐倾国倾城，岂容你这般亵渎！”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立刻招来更多污言秽语。
有人啐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肖想烟水姑娘？”
另一个接着骂：“这种登徒子就该浸猪笼！”
袁天罡却只是摇头轻笑，气定神闲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
他站在那里不动，周身却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威势，竟让蠢蠢欲动的看客们不敢贸然上前。
“黄河之水天上来，瑶台仙子落凡尘。”
他忽然高声吟诵，全然无视满堂怒火。
正当众人要破口大骂时，纱帐后的琴声突然停了。
“把这个闹事的家伙给我轰出去！”
“排了半个月队才听到的曲子，就被这狂徒搅和了！”
眼看着打手们就要围上来，围观者无不暗自庆幸——这愣头青怕是要被抬出去了。
谁料纱帐内忽然传来银铃般的声音：“请这位公子进来一叙。”
“什么？
我没听错吧？”
“老子等了一个月都没见到烟水姑娘，这登徒子居然随随便便就被叫进去了？”
一群雄性生物嫉妒得眼睛发红。
可转眼间，他们就看到袁天罡迈步走向暖烟阁，临走时还朝众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暖烟阁内，熏香袅袅。
袁天罡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暗赞叹。
这龙女当真美得惊心动魄，比他在现代见过最美的明星还要胜过几分。
盛唐以丰腴为美，而这龙女腰肢纤细胜柳枝，手臂白皙如羊脂玉，胸脯饱满得呼之欲出——若是伸手去摸一把……正胡思乱想着，龙女突然柳眉倒竖：“阁下眼力不凡，竟能识破我的真身。
不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断言我有血光之灾？”
“我们卜算之人，给人解惑是要收费的。”
袁天罡指尖微动，似笑非笑地望向她。
“卜算之人？”
龙女冷哼一声，“既然你自称能算命，不如我们来赌一局？”
赌局？
袁天罡摸着下巴，心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父亲泾河龙王就栽在对赌上，转眼就要身首异处了还浑然不知。
见袁天罡沉吟不语，龙女还以为他胆怯了，笑得愈发妩媚：“我赌你付不起这壶酒钱。”
“如果我付得起呢？”
袁天罡眨眨眼，“是不是该陪我一晚？”
暖烟阁外顿时炸开了锅。
“这穷酸还想白嫖！”
“连顿酒钱都要赊账，还想抱我们女神入怀？”
讥笑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震得阁楼都在抖动。
那些原本就看袁天罡不顺眼的人，此刻更是扯着嗓子起哄，恨不能把他活剥了。
天香楼是什么地界？
没银子还想白吃白喝？
老鸨仗着身材瘦小，硬是挤出人群。
她堆着笑站在袁天罡面前，心里却首打鼓——眼前这人虽看着吊儿郎当，可谁让他能请动烟水姑娘？
“公子一看就是贵人，这点酒钱想必不在话下。”
老鸨堆着笑，“就这一桌酒席，统共西两银子。”
西两银子什么概念？
寻常百姓得省吃俭用一年！
可对那些达官贵人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众人伸长脖子等着看笑话，就等着袁天罡掏不出钱的样子。
“怎么，哑巴了？”
龙女冷笑，“要是拿不出银子，立刻给我滚！”
她这话一出，围观者顿时哄堂大笑，仿佛己经看到袁天罡灰溜溜滚下楼的狼狈样。
谁料袁天罡忽然仰天大笑，随手抄起笔墨。
只见他挥毫泼墨写下几行字，递给一旁呆若木鸡的老鸨：“把这交给长孙无忌，他自会打赏一百两黄金。”
“长孙无忌？”
老鸨手一抖，纸条差点掉地上，“哪个长孙无忌？”
“长安城谁不识长孙无忌？”
袁天罡慢悠悠道，“当朝宰相、凌烟阁首功之臣，当今陛下的顾命大臣！”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整个暖烟阁瞬间安静了。
“他敢戏弄当朝宰相？”
“长孙大人日理万机，怎会踏足这种风月场所？”
“我要是见到长孙大人本尊，就把这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毽子踢！”
众人炸开了锅，有人满脸惊骇，有人满脸鄙夷，还有人憋着笑看袁天罡怎么收场。
若非顾及天香楼的规矩，此刻早该有人撸起袖子，把袁天罡拖出去痛打一顿。
长孙无忌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好官，立下赫赫功劳，这样的大人物，哪里容得下这等轻狂之徒在此胡言乱语！
“这位公子，先不说长孙大人绝不会踏足这种风月场所，就算他真来了，又怎会舍得拿出一百两黄金？”
老鸨干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圆场，“您可千万别拿老身寻开心，平白招惹祸端。”
要不是袁天罡气度不凡，她老早就让人把这个狂徒轰出去了。
此刻她眼巴巴瞅着袁天罡，眼神闪烁，暗含几分讨好之意——若是拿出钱财倒也罢了，若是...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滚！”
龙女娇喝一声，俏脸含霜，指着门口，“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让本姑娘动手把你扔出去！”
西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人人看袁天罡的眼神就像看跳梁小丑。
“自己滚！”
“赶紧滚！”
嘲笑声此起彼伏，场面尴尬到极点。
所有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仿佛等着看袁天罡如何收场——墙倒众人推，此刻不踩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尖细的通传声：“房玄龄大人驾到！”
“长孙无忌大人驾到！”
什么情况？！
长孙无忌真的来了？！
还和房玄龄一起？！
这两个朝廷柱石级的大人物怎会突然结伴光顾天香楼？
所有人瞬间呆若木鸡，连龙女那张俏脸也失去了血色。
这两人可都是能左右朝局的大人物，随便跺一跺脚，整个长安城都要为之震动！
“那位公子不是说，去问长孙大人要一百两黄金的赏钱吗？”
袁天罡慢悠悠地提醒道，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