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十年了，整整十年。

方家香房内，千百种香气交织缠绕，甜腻，清冽，辛辣，苦涩……它们像一张网，将我困在这方寸之地。

又失败了。

我颓然坐在调香台前，指尖摩挲着手中那支普通丁香。乳白色的花瓣早已干枯，边缘泛着焦黄，散发着近乎腐朽的气息，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天香引，天香引……”我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长老们失望的眼神，那些或明或暗的讥讽，仿佛在耳边回响。

“十年无所成，怕是资质有限。”

“莫不是被旁人分了心神，耽误了正事？”

我紧咬下唇，口中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压抑住胸中翻涌的苦涩。我知道，“旁人”指的是云瑾。

目光不自觉飘向角落里的她。

她依旧清冷，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只是，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担忧。

我们的目光交汇，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被生生压了回去。

长老们鱼贯而出，脚步声沉重，敲击在我心头。香房内，瞬间陷入死寂，只余下香炉中袅袅升起的轻烟。

一杯热茶，被轻轻放在手边。

是云瑾。

她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像是一道电流传遍全身。我下意识想要握住，她却已迅速收回。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是我的侍卫，是我的守护者，却唯独，不能是……

我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

“少爷……”云瑾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抬头，盯着手中那支枯萎的丁香，试图从那干瘪的花瓣中，看出“天香引”的秘密，只可惜它除了告诉我“你又失败了”之外，什么也没说。

“少爷，您……可还记得，那年杏花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