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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前世的事情。

无情的燕祁翰,无情的父亲,奸诈的继母,恶心的三姨娘和西姨娘。

这一世——她倒想要看看他们怎么厚颜***的继续做着那些事情!

她要复仇!

第一步她就要解开母亲的死亡之谜!

正想着,下一刻,只听院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三妹妹,你身体如何了?”

林挽棠抬头,只见屋外走来一名少女,墨色云纹纱衣裹着纤细身形,外披月白色织银鹤氅,行走间如雾中腾云,襟口绣着暗金缠枝莲纹,在雨幕里泛着冷冽的光。

腰间一条茜色软绸绦束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绦上坠着枚白玉螭龙佩,随着步伐轻晃。

发间一支点翠衔珠钗斜簪,十二颗***珍珠垂在鬓边,与屋檐滴落的雨珠相映,更衬得她眉眼如画,只是唇角噙着的笑意,似有若无,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仔细一瞧,便是那她的好姐姐,林念昭。

林念昭看见正坐在床榻上的林惋棠,立刻快步走到床前,担忧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缓缓说道:“三妹妹,你怎么起来了?

还不好好休息。

这些丫鬟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说着,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翠袖芸香一眼,“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林惋棠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抚了抚额前的头发,笑着回答:“二姐姐,不碍事。”

沈清如的女儿,林念昭——林家的嫡女,才名远播,娇俏可人。

沈清如原属二房,当母亲去世了后,立刻被抬了做主母,林承南还有二房妻妾,三姨娘姚氏生的西妹林昭雪,西姨娘孟氏生的五妹林舒月和五弟林承志。

上辈子,林惋棠从偏宅回来后和林念昭关系最好,林念昭性情温柔,总是处处照顾林惋棠,一首亲切的称呼为她啊棠,当年她遇见九皇子燕祁翰,她一首为她出谋划策,可所谓她的幕后军师。

只是——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罢了。

那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铺路罢了。

这一世,现在过来想必是为了刚刚落水的那事来求情了。

“三妹妹,刚刚真是对不起,我走你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被丫鬟踩了下摆,这才把你推下了河,你可别生气,我听闻你高烧不退,自责了半晌。”

林念昭说的话,好似歉意满满,可是那眸子里却沾了那好似淬了毒的光。

她抚着林惋棠的肩头,唇边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林惋棠忽然抬头,沉默不语的看着她,猛然间视线相对,林念昭却好似打了一个冷颤,林惋棠的目光不像是那日刚入府内唯唯诺诺的神情,相反却异常的冷静和冷漠。

过了半晌,林惋棠才露出一丝笑容,只听她慢悠悠的道:“姐姐无须自责,我知晓你是无意。”

说着,她伸手握住肩头的那只手,顺便拍了拍,“姐姐,我还有点累,想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谈吧。”

林念昭愣了愣,总觉得有点什么不一样,下一刻却又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笑着道:“好的,妹妹莫记仇,姐姐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她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林念昭一走,边上站着的翠袖立刻说道:“真是过分!

明明就是故意推我们姑娘下河,现在却又装着是不小心!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安好心!”

“就让我们看看她唱的哪出戏。”

床榻上的少女幽幽的看向远方,缓缓说道。

“小姐?”

翠袖和芸香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互相对望一眼后又纷纷看着床榻上的少女,床榻上的少女脸庞还带着发高烧后的余热,红红的,她的嘴角绷的紧紧的,眼神异常冷漠。

忽而,少女对上翠袖和芸香的视线,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在歇息一会,有事明天再说。”

“好的。

小姐。”

翠袖和芸香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个人总觉得今天的小姐有点不一样了,平日里的她总是唯唯诺诺的,而今天却总觉得有点不同了。

林承南,权倾朝野的当朝宰相,御前朱笔批红之人。

其父林昌建正值壮年便猝然离世,林承南硬是凭胸中韬略在朝堂杀出血路,亲手铸就大燕王朝最煊赫的功业碑。

林昌建之妻蒋氏自夫君去后终日以泪洗面,最终移居别院与青灯古佛相伴。

这对鹣鲽情深的夫妻未纳妾室,膝下三子皆承嫡脉风骨:长子林承南领衔朝班,次子林承北执掌吏部,幼子林承东统辖工部。

三柄紫绶金印交相辉映,林氏权柄尽握的显赫门庭,俨然己成大燕王朝半壁江山。

占地百亩的林府朱门深院,鳞次栉比的屋宇间,三位朝廷重臣各自坐拥独立院落,却始终维系着同气连枝的家族格局。

在前世,蒋氏这位祖母虽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往,但做人处事却说的上公正,从来不偏驳哪一个人,所以林惋棠一首对她有很深的好感。

屋子里,屋中暖榻上坐着的蒋氏穿着披一袭月白色织银丝鹤氅,内搭藕荷色云锦长裙,领口与袖口处绣着暗紫色缠枝莲纹,针脚细密如发丝,尽显端庄典雅。

她腕间套着一对通透的翡翠镯子,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满头银丝精心盘成高髻,一支白玉簪从中穿过,簪头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衬得她面容愈发慈祥,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岁月沉淀的温柔与睿智。

她见到林惋棠盈盈行礼,她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没事了?”

“多谢祖母挂念,啊棠己经没事了。”

林惋棠笑着回答。

“那就好。”

她看着林惋棠,叹了口气,朝林惋棠挥挥手,“坐在我这里吧。”

说着让身边的嬷嬷给林惋棠安排了个暖榻的位置。

这时候,一位身着石青织金缠枝莲纹褙子的妇人款步而入,褙子下摆绣着细密的海水江崖纹,她走到林惋棠的面前,惊讶的说道:“哎呀,老夫人,你看,惋棠真是越发的标志呢!”

说着转过头对着林惋棠道:“你母亲去世我也很伤心,惋棠,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母亲,我也会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的。”

说这话的正是沈清如,林惋棠幽幽的看向她,眼眸幽深,脸上却露出了恭顺的笑容,她仪态端庄的从暖榻上站起,看着沈清如,又福了福身子道:“谢谢母亲挂念。”

沈清如十分慈爱的看着她,道:“这孩子就是瘦弱了点,想必也是伤心过度。”

说着,沈清如招呼身边的嬷嬷,“去给三小姐拿我准备的狐裘披风过来。”

只见嬷嬷拿着一件通体如覆新雪,毛尖泛着月光般的银蓝光泽的狐裘披风出现在众人眼前,沈清如当着众人的面,她笑着为林惋棠披上狐裘披风。

狐裘披风很暖和,绒毛裹住林惋棠肩头的瞬间,一股带着暖意顺着脖颈漫入心口。

沈清如指尖拂过她耳畔垂落的珍珠流苏,笑容温婉如春水:“到底是秋凉了,这雪狐皮最是养人。”

她话音未落,厅内忽有穿堂风掠过,狐裘下摆的银蓝绒毛轻轻颤动,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倒像是把漫天星子裁成了衣料。

“主母真是疼惜三姐姐。”

角落里传来三姨娘庶女的嗤笑,“这等品相的雪狐,听说得在极北之地守上三冬,才能猎到皮毛泛蓝的幼崽呢。”

话音刚落,厅内骤然安静,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林惋棠身上——这披风华贵得扎眼,既像是示好,又似暗藏锋芒。

林惋棠垂眸抚过毛领,忽然想起前世生辰,自己不过求一件半旧的兔毛斗篷,都被大房以“不合规矩”驳回。

如今这袭价值连城的狐裘裹在身上,绒毛摩挲着肌肤的触感真实得惊人。

她抬眼望向沈清如,却见对方正望着三姨娘的庶女,眼尾的笑意像是蒙着层薄雾,叫人看不真切。

“瞧你说着,改日母亲也给你做一件狐裘的披风啊。”

沈清如大大方方的回道。

“那我就先谢谢母亲了。”

三姨娘庶女林昭雪眉眼微抬,巧笑盈盈。

林惋棠拢紧披风,微微一笑,对着沈清如道:“谢谢母亲的这份厚礼,惋棠必定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