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恰似一条流动的锦绣长卷:高头大马的鎏金辔头相撞,叮咚之声清脆如环佩;胡商的驼队驮着异国香料缓缓而行,铜铃与马蹄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西域美酒的醇香,在蒸腾暑气里翻涌升腾。
沿街酒肆的酒旗如红云翻卷,说书人惊堂木拍案震得梁柱微颤,“啪”地一声便将开元盛世的繁华讲得活色生香。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笙歌鼎沸、纸醉金迷的表象之下,一场足以撼动朝堂的危机,正如同蛰伏于暗夜的剧毒蝮蛇,吐着猩红信子,悄无声息地游弋蔓延。
朱门深巷间,隐隐浮动着令人脊背发凉的肃杀之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沉闷,只待惊雷炸响,便要将这看似稳固的盛世图景,撕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大理寺朱漆大门紧掩如棺椁,檐角铜铃在蒸腾热浪中发出呜咽般的闷响,仿佛被扼住咽喉的垂死哀鸣。
大堂内烛火在穿堂风里诡异地明灭,将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映得忽明忽暗,鎏金大字在青砖地上投下扭曲的暗影,恰似此刻晦暗不明的案情。
大理寺卿李适之官服早已被冷汗浸透,深紫色的锦缎紧贴后背,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水光。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玄色衣摆扫过案几,堆积如山的卷宗轰然散落,羊皮纸与竹简在青砖地上四散翻飞。
三日前,户部尚书张大人被发现横尸后宅,七窍渗出的黑血凝结成痂,青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扭曲的面容仿佛定格在死亡前的极度惊恐;紧接着,礼部侍郎王大人晨起用膳时突然口吐白沫,雕花食案上的珍馐美馔瞬间成了催命符;最蹊跷的当属工部尚书赵大人,明明前一刻还在书房批阅奏折,转眼间便无声无息地倒在檀木案前,手中狼毫在宣纸上拖出长长的墨痕,似是未写完的临终绝笔。
三位位极人臣的三品大员,平素毫无交集,却在短短七日之内接连暴毙,且死状皆是中毒之相,这般离奇凶案,直教人不寒而栗。
一名捕快“咚”地重重跪地,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额头因过度叩首渗出细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