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这么水灵灵的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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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天,一个渺小的身影立在雪地之中,薄薄的蓝白色衣裙随着风雪飘动,让她像一只在地面歇息的蝴蝶。

人死后会去哪的问题,陶云晚想过无数次。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也没有一丝伤痕。

再抬头看,周围白茫茫一片,却弥漫着一股恶臭。

陶云晚往前走了两步,好像踢到了什么僵硬的东西。

陶云晚蹲下身,用手把雪拂开,吓得惊叫一声。

是尸体,而且抬眼望去,不止一具。

这是个乱葬岗似的地方。

她奔跑在人堆和雪地上,试图找到出口,可这地方像没有边界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出了车祸,被救护车拉走了呀。

天太冷,陶云晚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胳膊,脚踩在那些尸体上。

不对。

她走出一段路,又退回去。

这个人怎么是软的?

陶云晚把雪挖开,雪地里,躺着一个男人。

血和雪糊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样子,男人面色发青,没有血色。

寒风吹在她身上,像用刀子在刮肉一样,陶云晚思考了一瞬,随后伸手,干脆利落的把这人的衣服扯下来。

他应该是刚死的,衣服还有些温度,人虽然死了,但衣服还能温暖她,也算是好人好事了。

陶云晚披了衣服就想跑,可忽然,一只冻僵的手紧紧握住她的脚腕。

“呀!

诈尸了!”

陶云晚吓得跳起来,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男人“你...是人是鬼啊?”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也可能是说不出,只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走。”

“我是要走啊,大哥,你抓着我我要怎么走。”

男人被气得两眼一黑,用尽全身力气说。

“带我走。”

陶云晚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她自己还没搞懂路呢,还要带着别人一起走?

男人像是看出她的顾虑,伸出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

惜字如金,高冷哥。

虽然陶云晚还没搞清楚状况,自己是怎么从救护车上到这种鬼地方的,不过她还是决定先从这儿出去再说。

于是她伸手抓住男人冻得发僵的手,拖着他在雪地里走。

男人在雪地里被她拖着,从那些尸体上滑过,眼神阴暗的像是要吃人。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背不动你,凑合凑合就这样吧。”

男人又是两眼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走出不知道多久,陶云晚觉得自己也快要冻僵时,面前出现一座高坡。

原来他们是在一个巨大的坑里。

陶云晚看着面前的高坡,把男人推到坡底,随后踩着他爬了上去。

随后,她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她出来了,那高冷哥怎么办。

要么别管了?

他醒来之后应该会自己上来。

可他还能醒来吗。

陶云晚沉默。

“师姐,师姐!

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清澈的女孩声音从远处传来,陶云晚扭头,一个黄红色长裙的小女孩朝她跑过来,身后跟着一群人。

陶云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蓝白色的长裙,还有其他人的衣着。

这像是古装剧里才会有的服饰,总之不像现代装束。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穿越?

可穿越不都有系统什么的吗,她的系统和金手指呢?

当务之急,她决定先把现状搞明白。

陶云晚蹲下身,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肩膀。

“我是谁?”

不能怪她问得首接,除了一岁的时候每天被家里人抱在怀里逗,她剩下的二十年就没和人类好好交流过。

小女孩被她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十分善良的笑:“你是我买来的仆人呀,要给我买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对我言听计从,还得叫我童童大小姐!”

“呸,扯淡。”

陶云晚翻了个白眼,这小兔崽子看着挺可爱,原来不是什么好人。

她在对方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随后指了指身后的尸坑,露出一个同样善良的笑:“不好好说实话,就把你扔进去哦。”

“哎呀!”

童童连忙捂住头,委屈巴巴的看着陶云晚“都怪师姐问的问题太奇怪了,师姐就是师姐啊!”

“天底下最最好的师姐,最最漂亮的师姐,天才师姐~”“师姐,我们回去吧,这乱葬岗不宜久留。”

还真是乱葬岗啊!

陶云晚打了个冷颤,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等她跟着人群走出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不好!

高冷哥!”

随后,她迅速狂奔回去,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坏了。

陶云晚站在巨坑面前,看着男人原本躺着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她找了根长长的树枝在坑里划拉,没过多久就勾起一个白色的玉佩。

可能是高冷哥爆的装备。

她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拖着人家走,踩着他爬出来还把他忘在坑里了,后背一阵恶寒。

自己该不会被报复吧。

童童从林子里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师姐,魇怪都清完了,你还回来干嘛。”

“大家都回去了,我们也快点回去吧,晚了师尊要生气了。”

“那我们怎么回去,御剑飞行?”

童童捂嘴笑了起来:“师姐你是真傻啦?

你要踩着落雪飞,也得问问落雪愿不愿意啊。”

只见童童把头上的发带摘下来,念了一句不清不楚的咒语,随后那根发带开始发光,童童把发带另一端塞到她手里。

那发带越来越亮,烫的惊人,陶云晚想放开,可那发带就像烙在她手心一般。

西周的行人好像看不见她们一样,一阵强光把她们包裹住,好像要把她烧化掉一样,又很快变得冰凉。

陶云晚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真实。

童童蹲在地上,小手触碰雪地,随后,浓雾散开,一扇大门出现在她们面前,后面是许多高峰,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的华丽建筑。

“这是什么.....”陶云晚先是问了那根发带。

“命缘物喽。”

童童耸耸肩“一生中最看重的物件,和命格相缠相绕。

这发带是三年前阿妈送我来的时候给我的。

师姐也有命缘物啊,只是没告诉过我。”

陶云晚想了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更别提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那要怎么知道,我的命缘物是什么?”

童童把刚绑上的发带又解下来:“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命缘物是什么.....”那根发带又开始隐隐发光,随后在陶云晚身边迅速环绕,最后落在她手边。

陶云晚张开手,是那个玉佩,她一首没松开,在手里攥着,都攥热了。

童童好奇的凑近看,道:“什么嘛,就是个普通的玉佩。

谁送的啊,师姐,是不是哪个小郎君呀~”陶云晚看着那个玉佩,高冷哥爆的装备是她很重要的东西?

“别瞎问。”

算了,说不定是什么新人大礼包。

她们进入那扇大门,回到弟子居,一路上不少弟子朝她问好,都被她糊弄过去了。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仔细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她出门的时候,乘坐的公交车与一辆失控的货车相撞,她被抬上救护车,接着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地方了。

童童,童童......最近有个很火的小说《幻界》里倒是有个叫柳童童的角色,难道她是穿书了?

陶云晚在宗门内混吃混喝两天,查阅书籍,套别人话,大概确定这里就是《幻界》了。

她不喜欢《幻界》,因为里面的小反派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幻界》主要是架空玄幻,弟子们会下山做委托,消灭一种叫“魇怪”的生物。

这种生物是一个族群,它们居在血海城。

书里描写的大反派魇尊,性情暴戾,无恶不作,最后被女主感化,和男主大战八百回合抢女主。

按照弟子口中的话。

她应该就是那个冷漠薄情,自私自利的小反派了。

她的下场和魇尊比起来就惨多了。

她最终因为不甘心自己的努力比不上女主的天赋,修炼禁术,走火入魔暴毙而亡了。

这个时间线,女主应该才刚刚出场。

刚出场的时候,女主是先干什么来着......算了,想不起来。

女主这时候还没入门派,所以她现在是宗门最厉害的弟子,还会有不少人请教她或是切磋。

她假装生病,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法术。

可惜,无论她怎么尝试,都使不出任何法术,只好混吃等死,祈祷自己不被发现。

夜晚,她和前几天一样,正端着一本书,学着里面的基础法术。

如果有人让她变个法什么的,就算她只会一个,那起码也不会一下子就露馅。

可是她就是一个都不会啊!

陶云晚把书扔到地上。

呵呵,学法术还不如学数学。

窗外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猛地坐起来。

以前的世界,她不会怕,可能就是风或者什么的。

可现在她怕了,在这种修仙世界,说不定真有鬼。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陶云晚连忙缩回被子里,假装睡着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鬼不会抓躲在被子里的人。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陶云晚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鬼都是穿墙的,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开门。

她一下子坐起来,那人似乎也很惊讶,陶云晚看清他的脸,愣了愣:“你谁啊?”

那人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大喊:“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变数!”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剑劈过来,陶云晚连忙滚下床,举起手边的凳子朝他砸过去。

“什么因为我?”

陶云晚几乎把能举起来的所有东西都扔过去了“我怎么就是变数了?”

她焦急地问,可那人像得了失心疯,什么都不肯说,挨了两凳子,一个盘子和一个茶壶,还和没事人一样,举起剑还要劈过来。

陶云晚手边没了东西,眼下看来也逃不脱了,干脆闭上眼睛。

死就死吧,没准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梦醒了就好了。

陶云晚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反而听到一声别人的惨叫。

她试探着睁开眼,看到那个刺客的尸体倒在地上,窗户大开着,一阵剧烈的冷风吹来。

她面前站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玄色的衣衫和长发都被风吹得翻涌。

察觉到陶云晚的视线,他侧过脸,苍白的面容被月光照得更加冷峻。

陶云晚看到他,张大了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完蛋,报应来了。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把你忘在那的,我回去的时候你己经不在了......”男人看着她的脸,抿了抿唇,随后低头,看向自己指尖的那一点点伤口,语气颇为哀怨:“真疼。”

“本座为了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严重?

陶云晚盯着对方指尖那一点点伤口,点了点头:“确实严重,再过一会儿就愈合了。”

男人冷哼一声,伸出手:“玉佩呢?”

哦,是来寻物的,不是来寻仇的,那就好。

陶云晚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索着那个玉佩。

她摸到了,但是为什么是两块。

陶云晚抓住碎成两块的玉佩,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就那么僵在那了。

“怎么,你这枕头会咬人?”

“差不多。”

男人气笑了,走到她身边,一把扯出她的手腕,看着她紧握着的手。

“......你把手张开。”

“不行。”

“张开。”

“不行。”

“本座叫你把手张开!”

陶云晚猛地张开手,男人看着她手里碎成两块的玉佩,沉默了。

他险些两眼再一黑。

“是你自己让我张开的啊,你自己要看的,和我没关系。”

陶云晚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我把它放在枕头底下没动过,它自己碎的。”

“你头挺沉的。”

“是你的玉佩太脆了!”

“强词夺理。”

陶云晚不说话,她把碎掉的玉佩捧到对方面前。

“那你还要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

男人咬牙切齿,往前一步,陶云晚就后退一步。

“你知道明夷吗?”

陶云晚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反派的名字。

“知道,无恶不作,祸害苍生的魇尊嘛。”

男人冷笑两声:“现在,魇族的信物选中了你,你要被无恶不作祸害苍生的魇尊绑走了,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