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道观不仅是修行者的圣地,也是平息世间奇事的神秘力量所在。
观主青云,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招收徒弟的方式同样非凡,迄今只收过一徒,那就是时燮。
时燮,虽不知身世,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即使与师父相见甚少,却依旧在道观中自得其乐。
清幽道观规模宏大,门下弟子众多,但他们鲜为人知的职责之一,便是解决那些诡异莫测的事件。
近日,道观又迎来了新的挑战,这也是时燮入门以来的第一项重要任务。
观主召时燮与他的师叔们一同前往事发地点,说是去历练历练,多见见世面。
“时师叔,墨先生,我们何时才能稍作歇息啊……”沿着蜿蜒的山路艰难前行,时燮双腿几乎不听使唤,疲惫至极,他问道,“难道不能施展飞天诀,快速到达目的地吗?”
墨潇菏作为观中的随行医者,为人有礼还才智过人。
他侧首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初来乍到,或许还不了解,观主定下的规矩之一便是禁止随意使用飞天诀。”
说着便递给对方水壶,示意他稍作休息,“毕竟这样做太过张扬,我也并不认同。”
“怎么会有如此画蛇添足的规定啊!”
时晚舟说着便将手搭在时燮肩上抱怨道,“随言,你我虽同姓却不同家,但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墨潇菏扯了扯嘴角:“还请时兄不要这么大年纪还如此孩子气。
多留意一下头上的伤,那便是不守规矩的后果。”
这时晚舟是什么人?
性格活泼、充满好奇心,名副其实的“怪胎”。
他的口头禅总是“我不信”、“我要试试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他头上的伤,正是因为一次不信邪的尝试——“为什么飞天诀不能同时携带两人以上?”
“我不信。”
“哎,我有一计。”
于是,聪明的时晚舟在一次飞行中极力说服了两位路人(只是告诉他们带他们去天上看看世界),结果吃了大亏。
虽然时晚舟平衡力还算不错,摔下来也不会受重伤,但他还是尽力保护了那两位路人不受伤害。
作为观中的医者,墨潇菏见时晚舟的面要说少吧,还真不少。
那因闯祸受伤而来到墨潇菏的医室的次数,甚至可以比墨潇菏看过的病人还要多,不是两天一小伤就是三天一大伤,这让墨先生每次见到时晚舟都感到十分头疼。
眼见两人言语间都快擦出火花了,时燮忙道:“师叔们冷静啊,我们正要的是团结!”
真可别还没到目的地就闹掰,回去就没办法交差了。
墨潇菏稍稍撇过脸,蹙眉并笑着说:“啊,我是不会和某人生气的。”
“墨兄——”“闭嘴,谢谢。”
为啥会生出一种单身汉(?
)的感觉╰(‵□′)╯!
时燮叹了口气,起身将水壶放好:“两位师叔慢慢聊,晚辈先去前面闲逛一下。”
说着,抄起罗盘便离开了这里。
正值初秋时分,天高气爽,山间枫树渐红,随着秋风缓缓飘落。
本是可以安闲的玩耍,练剑。
正因这怪事——说来也奇,春江本是一个被水环绕的梦境,是一篇由水编织的诗篇…咳!
那时的春江还是一派祥和,人与妖和谐相处。
但最近,妖怪们似是中了邪魔歪气的影响,开始见人就咬,见人就杀。
此事有蹊跷,但当今又是妖怪当上了皇帝,也不好插手此事。
时间不早了,时燮看了看地图,发现三人现在的点位离最近的城镇——碧洲,不算远,便快步回到远地点告诉另外二人。
不久,便看见不远处白墙黑瓦,高低错落有致,清新淡雅的建筑,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变得柔和而深邃。
再走近些瞧瞧,河边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时燮望着这醉人的场景,一时间呆住了,师叔们都领先好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要跟上。
有青云观主的暗中帮助,及时将春江地区的人们都转移到安全区,让几人得以宽松几天到达目的地。
话虽说可以宽松,但也不能松懈啊。
时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下是该找个地方包吃包住过了这一个晚上。
“先生们,你们来过这里吗?”
见没人说话,时燮首先打开话题。
“……”别不理人啊,两位师叔!
时燮内心无奈咆哮。
还是墨潇菏率先答话:“来过,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时晚舟瞬间笑了:“当时墨兄应是来这医治一场大病。”
说完不时瞥了瞥墨潇菏。
不想理,真的不想理了!
时燮虽脸上挂笑,但内心想法估计与墨先生一样了,你们不是还在冷战的吗!!!
时燮无奈,时燮叹气,时燮不解,时燮走了!
可他刚走了没几步,便被一个人撞翻了。
“嗷——”时燮被撞了个背朝天,这人力气也忒大了吧!
可这人非但不道歉,反而还要慌慌逃走。
墨潇菏见了,将手搭在那人肩上,尽量以友善的语气道:“这位兄台,撞了人不道歉是不是有点不大礼貌?”
那人眼一狠,从腰间掏出匕首就要刺向墨潇菏,时晚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反手就抓住那只胳膊,单手就将那臂弯沿着反方向一折,痛的那人嗷嗷首叫,匕首也在此时落了下来。
你要惹谁不好,偏要惹这两人。
时燮心里有点同情他。
即使时晚舟没有出手,就凭墨潇菏腰间挂着的那一筒银针,也够那人睡觉了。
“兄弟,这次真就是你的不对了。”
墨潇菏似乎不高兴了,而他对面的时晚舟脸也黑了。
哇塞塞,就连时晚舟这种好说话的都生气了!
时燮内心狂喊。
墨潇菏捋了捋耳边鬓发,思考着:“这次要是是老百姓,估计就被伤到了。
得把你送到衙内…”说罢二人便请人唤来了当地官,那官眼见还是从清幽来的贵客,可不敢怠慢。
“大人们远道而来,小官不曾迎接,实在不妥。
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问道。
“我们需要住宿的地方凑合一晚。”
那知府为三人寻了碧洲上下最好的客栈休息,还押着那行刺之人,也要送一程。
“话说随言,你还要在地上躺多久?”
“……”不久后,在那客栈大门前,人影密集。
知府没好气地问怎么了,里面起哄起得最凶的几个壮汉嚷嚷道:“这里有人偷了老板的金饭碗!”
完蛋,这一天天怎么这么闹腾!
似是老板的人拿着菜刀指着中间一个人,威胁道:“要么给老子拿出来,要么…就不要你的命了!”
眼神中带有杀意。
知府道:“如果有事到衙内辩解,在街上大吵成何体统!”
那老板正准备大发脾气,一见是知府,那股气一下就消了一半。
时燮顺势就看向人群,中间的是一个少年,身着朴素,蜷缩在中央,也不为自己辩解。
即使被威胁,少年只是冷眼凝视着对方。
他往时燮方向瞥了瞥,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
对哦,后面还有一个犯人!
时燮转头,盯着那人看。
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这人衣服总有一种不协调,而且一来到客栈,这人将那个不协调的地方捂得更紧。
那形状,不正是碗的圆盘状吗!
那知府刚下令准备搜身,时燮突然道:“慢着!
知府大人,原谅我多嘴,在下觉得应该搜那被押送之人!”
并将发现全都说了出来。
唉,多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而那犯人听完脸色苍白,那大体是说中了。
知府果然从那人身上搜出来一个大金碗。
客栈老板连菜刀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便急匆匆跑过来,将碗捧在怀里。
过了一会,便转头对时燮道谢。
“举手之劳而己,但…老板,请你将刀放下好吗?”
“啊哈哈抱歉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当地知府好了。
时燮转身望了望还站在门口的师叔们,笑着挠了挠头。
那被诬陷的少年也被知府带走了,这下终于可以清净了,时燮高兴的想。
三间房的费用知府包了,时燮同其余二人又闲谈了几句,回到房间,一边吃着桌上的小吃,一边将扎了一天的头发放了下来。
嗯…身份没有暴露。
正当他乐滋滋时,突然感觉到了头晕目眩,肚子还伴随着一阵抽痛,意识有些渐渐不清。
好嘞,果然不让人失望,又来事了。
桌子上的小吃有毒!
这里是专门克我的吧!
(╯°A°)╯︵TˉˉT时燮心里想着,他本想找墨先生,但力不从心,上下眼皮打架,终究还是闭上了。
哦,看来我这一生就栽在这里了!
虽然当时还有许多大好风光没有欣赏……我不甘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