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错觉,像猫爪划过后背,又像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轻轻唤了一句:醒醒。
屋里很静,城市的夜像一口封闭的缸,偶有汽车驶过楼下,轮胎与水泥摩擦发出“嘶”的一声,就像是这座城市在磨牙。
他住在一套老旧小区的合租房,卧室十平米不到,放了张一米五的床就几乎转不开身。
天花板上裂了一道缝,从那里偶尔落下白色粉尘。
衣柜门有些歪,关不上,里面堆着几件去年冬天的外套。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床下,刚刚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什么东西挪动了几厘米的那种声响,很轻,几乎微不可察,却足够在深夜撕开理智的一角。
陈默屏住呼吸,耳朵贴近枕头,几秒过去,什么都没有。
他翻身,假装自己只是听错了,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伸手摸去,却一不小心将手机碰掉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就是那一刻。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床下传来一个窸窣声——像是有人在爬动,或是拖着什么。
他的手僵在空中。
屋里仍是一片寂静,那声音也戛然而止。
陈默坐起来,开了灯,黄色的灯光照亮屋内一角,床下却是一片阴影。
他盯着床边那一截黑影,像是要看出一个人影轮廓似的。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然后下床,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背面贴膜上有几道划痕,像是被硬物划过。
他蹲下,靠近床沿,低下头,往床下看去——什么都没有。
除了几双鞋、一个空箱子和一点灰尘。
陈默拍了拍胸口,自嘲地笑了一声:“神经衰弱了。”
他关灯重新躺下,翻了个身,将被子裹紧,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入睡。
夜更深了,风从窗缝吹进来,窗帘被轻轻吹动。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默再次听到声音——“呜……”那是一种类似小孩的呜咽声,压得很低,仿佛有人在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陈默猛地睁开眼。
这次,他没有犹豫。
他一把将床边的棒球棍(平时锻炼用的)抓在手里,翻身下床,迅速趴下,用手机闪光灯照向床底。
空无一物。
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这时注意到地板上有一道很浅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抠出来的。
陈默抬头看向房